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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遇鬼[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7-18 20:24: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编者按:故事紧张惊悚,看后给人很多思索:我们该如何看待故事和石军这个人物?他是生活中一种凶悍莽夫的典型。他缺少文化,嗜杀,一旦受到强烈压迫,就会不择手段的反抗和报复。他又是现实生活中强权压迫下的受害者种典型。我们生活中,很多生意人受到相关权利者的勒索而苦不堪言。文章结尾,也告诉我们,不管怎样的恨,怎样的理由,杀人就必须承担法律责任。小说的其他人物也是现实的典型。小说塑造石军杀贪官,也表现出现实惩治贪腐的不力。这篇小说可以看,但不能模仿石军的杀人方式。
    逃进山里后,石军还是一步不敢停,他踉踉跄跄地跑着,不停地往前跑着,他想:“多走出一步,离警察就远一点。绝对不能叫警察抓住,赵老五这个老兔崽子还活着,不杀了他全家,我S也不甘心。”想到杀人,他的神经兴奋起来,下意识地抽出别在身后的那把杀猪刀。这把杀猪刀陪了他九年了,木头柄油汪汪、黑乎乎的,一尺半长的刀身闪着清冷的寒光,想起父亲把这把杀猪刀交到他手上时说的话,“儿子,爸爸巴望着你长大就是要他交给你,靠着这门手艺你的后半生吃穿不愁了。”从父亲手接过这把杀猪刀,石军像宝贝似的爱惜着这把杀猪刀,这么多年来总是把它擦得铮亮,刀刃一个豁口都没有。
    用它来杀人,而且一连杀了四个人,这是石军始料不及的,现在他只顾逃命,根本顾不得擦干净刀上的血迹。他将杀猪刀凑近鼻子,一股血X味儿钻进鼻子,这不是牲畜的血X味,是税务分局田局长和他情妇的血X味,是市场管理处王伟的老婆和他四岁儿子的血X味,多年来,石军习惯了牲畜的血X味,他觉得人的血X味和牲畜的血X味没有什么两样,杀人和杀牲畜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睁眼闭眼的事。石军贪婪地嗅着这种血X味,不由得伸出舌头在血点子上舔了几下。血X味诱发了他的食欲,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必须得找到点吃的东西,活命要紧!”想着,他连滚带爬地下了陡坡,往沟塘子走去。
    初冬,正是林蛙下山的时候,石军看见涧溪的浅水边,几只林蛙蹲在那里“咕儿,咕儿”地叫着,马上想到了鲜红的蛙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林蛙靠了过去。捕猎林蛙让他精神振奋起来,他觉得自己像老虎般威猛,像豹子样机灵,仿佛在自家后院正宰杀一头三百多斤重的大肥猪,他咧着嘴笑了。一只小林娃看见一个须发蓬乱,脸色青白,满脸狰狞的人正向它们靠近,想要偷袭它们,它惊叫一声“咕儿!”带着伙伴们蹦走了。
    扑了个空,石军颓然地跌坐在石头上。他不敢久坐,走过去蹲在溪水边伸手去捧水喝,可是手未触到水面,他停住了。他望见了水中自己的倒影,“这还是我吗?这还是人吗?简直是他妈的魔鬼!”石军沮丧极了,他两手在水中怕打着,水花溅在脸上、身上,湿湿的、凉凉的,他用冰凉的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一阵秋风刮过,身后树叶沙沙,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见不过是风摇枯枝,他放了心,双手捧起冰凉的溪水狠狠地喝了一肚子。他用杀猪刀割了水边的绿草塞进嘴里费力地嚼着,苦涩的汁水和着唾沫被他咽下去。突然,一只小松鼠拖着条长尾巴从他前面的石头上跳过去,石军迅速地将手里的杀猪刀撇了过去,没想到正打在小松鼠身上。小松鼠侧身倒在地上,两只小爪蹬了几下动了。石军一阵狂喜,一下子扑了过去,抓起小松鼠三下两下就把松鼠皮给剥了下来。                                                           

    三十二岁的石军已经做了十年的屠夫,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宰了多少牲畜,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剥过多少动物的皮。记得刚开始学杀猪的时候,瘸腿父亲把杀猪刀塞到他的手里,指着被绑起来的一头猪的颈部动脉处,告诉他杀猪的要领,“稳、准、狠,一刀毙命!”此后十年的屠夫生涯中,石军就是按照这套要领,杀猪宰羊,成了西市场有名的“石一刀”。
    石军最喜欢杀羊,听着羊咩咩地哀叫,看着羊眼里滚下的泪珠,这样的情景让他亢奋,周身的细胞在膨胀,无法抑制的渴望让他拿起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只一刀,羊不叫了,女孩子般的眼睛里滚下最后一滴泪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石军轻轻地擦拭着溅上血点子的杀猪刀,慢慢地品味着心理和生理上完全释放后的轻松与惬意这时候,石军的心是安详宁静的,他的脸是带着微笑的,他的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青山碧水,花红柳绿,一切都是美好的,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是美好的。尤其是剥羊皮的时候,他的神经始终处在极度亢奋中,他想象着吊在绳子上的是他的小学班主任。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女人让石军的小学生活充满了羞辱和恐惧,记得小学三年级时因为迟到,没写完作业,石军被班主任罚站在教室后面一上午,害得他Niao了裤子,被同学耻笑;赵老五那个老兔崽子,明明是他两个儿子欺负石军一个,他不仅不管自己的儿子,还动手打了石军两个嘴巴,“回去告诉你的瘸子爹,不服就过来,爷俩不顶一个!”恃强凌弱,你说石军能不恨这个老兔崽子吗!赵灵芝也该S,初三时石军偷偷给她塞了张纸条,没想到这个S丫头当场就把纸条公开了,结果石军落下个“石蛤蟆”的外号,成了全班同学的笑料;当然这些该S的人中田局长和王伟最该S,一个税务分局的分局长,不是要猪心补心,就是要猪腰子补肾,一年到头猪身上的稀罕东西都拿去喂了这头狼。市场管理员王伟更是该S,二十几岁的小岁数仗着他爸是个什么副局长,鱼肉百姓,贪得无厌。不进贡,好,调摊位,不修理S你不算完。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仗着手里的权势横征暴敛,作威作福。“叫你们享受,上地狱里享受去吧。”石军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想起田局长见到他时的情景,恨恨地唾了口唾沫“呸!”
    那天,石军接到田局长的电话:“攒够十个猪心了吗?”
    “才攒了六个!”石军赶紧说。
    “我不是叫你赶紧攒,我老婆等着治心脏病吗!”田局长话里显然不高兴了。
    “生猪价钱长得厉害,猪肉也跟着涨,肉不好卖,猪杀的少了,猪心也少了!”石军连忙解释说。
    “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能干点啥。啥也别说了,赶紧把三年的税款给我补齐!”田局长翻了脸。
    “什么税款?”石军不解地问。
    “三年交没交税你不知道啊!”田局长在电话里反问。
    “田局长,不是你说我不用交税吗?”石军急了,声音不觉提高了。
    “我说石军,叫你缓缴,没叫你不交!有没有搞错你!明天赶紧到分局交清税款,要不我可制裁你!”田局长将电话挂掉了。                                                           

    “王八蛋,给我设套呢!明明说给我免税的,现在让我补税款。三年里吃的猪肉抵得上十年的税款了。不就少了几个猪心吗,翻脸不认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想起上午市场管理员王伟找自己借钱的事,石军更是心烦。市场上流传着一首打油诗,“推小磨,信用社;砸大点,王大胆。”二十来岁的王伟嗜赌成·X·,手头不宽裕了就找西市场的小摊小贩借钱,今天三百,明天伍佰,从来没见他还过。今天早晨,王伟又来借钱,张口就是一千,“我三天没卖上一千元,哪有钱借给你!”石军有点不高兴。王伟不紧不慢地对身边的人说,“该调调摊位了,要不对靠墙边的那些摊主不公平。”谁都知道,靠墙边的摊位蹩脚,顾客不愿意往那边走,货不好卖。“这不明摆着敲竹杠吗!今天,我就不往外掏这个钱,看你怎么办!”话说出去,石军又后悔了,真要整你,给你个小鞋穿,你能怎么地!“这些王八蛋,还让不让人活了!”越想心里越没缝,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打了半斤散装酒,石军在熟食盆里切了块猪头肉,坐在肉案子边独自喝起了闷酒。
    常言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半斤烧酒下肚,石军敢过景阳冈了。他让媳妇儿看摊儿,把杀猪刀别在裤腰带上衣服下面,拎着六个猪心向田局长家走去。
    来到田局长家大门口,见大门开着,石军走进院子。他推开房门,听见田局长在卧室里说:“怎么才来,等了你半小时了!插上大门!”没等石军答话,外面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见到石军一愣就要往外走,石军一伸手拦住了,“别走啊,田局长等了你半小时了。我走,田局长,”他朝屋里喊道:“猪心给你放窗台上了!”田局长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见到石军和那个年轻女人,一愣,说:“小夏,找我有公事,明天上办公室说吧!”
    那个叫小夏的女人转身向外走,被石军拽住了,“别介啊,就这么走了多遗憾呀。田局长我只问你一句话就走!明天,我还用补交税款吗!”
    在女人面前,田局长放不下架子,他厉声说:“石军,你想敲诈我吗?”
    石军也火了,“好你个田局长,翻脸无情啊,这么多年吃我的猪腰子补肾就是为了玩女人!”
    话说的太难听,田局长指着房门吼道:“给我滚出去!”
    石军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他嗖地拔出了杀猪刀,朝田局长Xiong口攮过去,田局长一声没哼倒下了。小夏嗷地一声就往外跑,被石军一把薅住,按在地上又是一刀。
    看着地上的两具Shi·Ti,石军觉得轻松极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滴血都没有溅上,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满意。他把黑色方便袋里的猪心倒出来,把杀猪刀装进去缠了几下,往后面裤腰带上一别,走出了田局长家。
    来到街上,叫冷风一吹,石军有些清醒了,“索·X·一不做二不休,多杀几个够本!”他匆匆地向王伟家走去。
    王伟没在家,他的媳妇和四岁的儿子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门铃响,小媳妇儿开了门,见是石军热情地把他让进了屋。
    王伟家真不错,房子有一百多平,三室一厅,双卫的。光客厅就有五六十平,整个房间实木装修,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再看王维二十来岁的媳妇,脖子上戴着大粗金链子,腕子上戴着金手镯,耳朵上手指上金晃晃的。想到上午王伟借钱的事情,石军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从身后抽出刀来。                                                           

    王伟媳妇认识石军,逢年过节还给他们家送过猪肉,边请石军坐便起身给石军倒水。当她端着一杯纯净水回过身来时,看见石军手里握着把杀猪刀正瞪着自己,她丢掉水杯扑向沙发上的儿子,把他挡在身后。
    石军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将小媳妇拽起来朝着Xiong口就是一刀,然后把小媳妇扔到地板上。他想离开,一眼瞥见沙发上四岁的男孩下了地,正向妈妈跑去,他上前一步手起刀落,小男孩栽倒在母亲的身上。
    石军收好刀,走出了门,他想去杀赵老五一家,没走几步,听见警笛声,事发了,不逃来不及了,便疾步朝后山走去,钻进一片松树林后才拼命地跑了起来。
    石军很后悔自己的杀人顺序设计得不合理,应该先杀赵老五一家,再去杀小学班主任,田局长放在最后,“田局长这个龟孙子,平时在小商小贩面前耀武扬威的霸道劲儿哪去了,像堆黑心棉,连头猪都不如。猪临S前还哼哼几声,他田局长一声没吭就S了,软蛋一个!”石军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后悔,他拿着杀猪刀,一刀一刀戳在小松鼠血淋淋的身体上。
    一阵秋风刮过,石军打了个激灵,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响过,石军用刀将小松鼠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吃生肉对石军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以前蹲市场卖肉的时候,石军常切下一片放进嘴里嚼着,这几乎成了习惯,几天不嚼点生肉,石军觉得浑身不得劲。小松鼠实在是太小了,一会儿的功夫只剩下几根小细骨头和一个小脑瓜骨,石军站了起来,把杀猪刀往后腰上一别,刚想往山下走,觉得不对,也许警察正在山下等着自己,决不能自投罗网,他反身往山上走。吃了松鼠肉后有了点力气,他走得快了许多。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只记得翻了三个大岭,第四天下午三点多钟在一个山坡处,他看见了一座简陋的小房子,这是一座看参人的小房子,说是房子不说如说是塑料棚子更准确,从上到下用地膜包裹着,不管怎么说,屋里一定比外面暖和。石军悄悄靠近小房子,侧棱着耳朵听了听,屋里一定声音都没有,石军拉开小门钻了进去。
    屋里有一张窄窄的小床,床上铺着脏兮兮的黄军被,屋角的一根桩子上钉着一根大钉子,钉子上挂着一个大塑料口袋。石军把塑料口袋摘下来放在床上,一层层打开,看见里面是油汪汪、软乎乎的麻花。石军抓起麻花就往嘴里塞,又香又甜的麻花在嘴里停了片刻就被他咽了下去。
    吃饱了,他重新把麻花一层一层包了起来,照样挂在了钉子上。把小门关紧,躺在小床上,扯开被子盖在身上,他闭上眼睛。
    四天来头一次吃饱了肚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像个人似的了,他觉得舒服极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儿子。也许老婆和儿子在四处寻找自己呢,也许警察正呆在他的家里守株待兔呢。他想象得到满大街贴着他石军的通缉令,他一下子成了名人了。
    直到现在,他不后悔,只觉得可惜让王伟那个小兔崽子躲过了。本来最该S的是他,让他的老婆孩子当了替S鬼;那个叫小夏的年轻女人真他妈的倒霉,偏偏那个时候走进了田局长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该S!如果没有她出现,我也许还不会杀人,都是这个倒霉的女人,红颜祸水,真是红颜祸水!
    忽然,他听见树叶刷拉刷拉的声音,他警觉地站了起来,左手拽住了门,右手握住了杀猪刀。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间来到门外。来人向外拉,石军向里拉。外面的人嘟囔了一句:“妈的,见鬼了!”
    石军要先发制人,他趁来人再次卯足劲儿往外拉的时候,用力一推,那个人一下子仰面朝天摔倒了。石军飞身跃起扑在那个人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起刀落那个人哼了一声不动了。石军爬了起来,将刀在那个的身上蹭了蹭。他将那个人的Shi·Ti拖进屋,把吃的东西带上,反身朝岭上走去。
    三天后的一个黄昏,石军走出了大山,来到了一个小村子。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子,也就二十来户人家。一座座茅草屋陈旧、颓败,东一处西一处的分布在村子里。石军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只看见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坐在一个茅屋前。老太太梳着一个髽鬏,穿着灰布大襟衣服,像没看见她似的低着头。
    石军觉得老太太有点怪,他向老太太打听一下这是哪里,没想到老太太站起身进屋了。远远看见前面一座茅屋前挂着一个酒幌子,石军心中一喜,疾步走了过去。屋里依旧没有人,一张老旧的长条桌子上面摆了一摊子酒,酒坛子边上放着一摞子黑色的粗糙的陶瓷碗。石军拿起酒坛子倒了一碗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里间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穿着打扮和刚刚遇见的老太太很相似。
    女人含笑着说:“客官风尘仆仆来到小店,想吃点什么?”
    石军说:“我想在这住上一宿,不知行不行?”
    “行啊,你就住那间吧!”女人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
    石军有点难为情地对女人说:“我从家走的急,我身上没带钱!”
    女人说:“我这里从来不收费的,客官只管住就是了!”说着推开了紧闭的那扇门。
    石军走了进去。房间里一张大床,蓝底白花的铺盖整齐地叠在床上,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地上有一个木制的脸盆架,架子上一个土陶盆,盆里装了大半盆清水,还搭着一条毛巾。石军洗漱后把杀猪刀放在枕头底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半夜,他来到院子里解手,四下望望,村子里漆黑一片,连声狗叫都听不见,石军赶紧进了屋子。
    躺在床上,枕头里发出的阵阵香味好闻极了,他侧过身子眯着。朦胧中,觉得有东西来到床边,刚想坐起来脖子就被掐住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几个小黑人正在他的床上,腿和胳膊已经被按住了。石军拼命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来,去摸枕头下的杀猪刀,摸了几下没摸着,伸出的手又被按住了。
    石军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一个个脸色惨白的人从他面前匆匆走过去。石军大声喊叫:“放开我,放开我!”可是那些人像是根本看不见也听不见,不停脚地走过去。
    石军的喉咙喊哑了,发不出声音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从面前走过去。忽然,石军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从远处走来,田局长走在前面,小夏走在后面,两人的Xiong口殷红一片。石军吓得赶紧低下头去,谁知田局长和小夏像没看见他似的毫无表情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石军糊涂了,他们不是S了吗?我明明把他们杀了,怎么在这里出现了?正在狐疑,王伟的媳妇过来了,身后跟着他四岁的儿子。石军低着头不敢看他们,谁想王伟的媳妇忽然朝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阴森诡异,狰狞可怕,石军出了一身冷汗。王伟的媳妇站住了脚,刚想和他说点什么,后面上来一群不足一米的小黑人把王位媳妇拽走了。
    石军想起来,自己就是被这样一群小黑人掐昏后绑在树上的,他绝望了,眼泪流了下来。
    石军看见茅屋前面见过的那个老太太端着一个大坛子,从远处走过来。
    “老奶奶,老奶奶!”石军用嘶哑的嗓音喊着老太太,老太太看都不看他一眼,脚步如飞地走了过去。
    “老奶奶,别走,把我放开!把我放开!”石军拼命地叫着。
    “别喊了,孟婆赶着去送汤呢,不会理你的!”客栈里的女人笑吟吟地站在他的面前。
    石军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他哀求着:“求求你,放开我吧!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心的女人!放了我吧!”女人嘻嘻地笑了一声,伸手将自己的头端了下来,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又放回到脖子上。
    “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我是断头鬼!专门来收拾像你这样的恶人!”说着举起了一把雪亮的杀猪刀朝石军刺了过来。
    几天后,搜捕杀人犯石军的武警在离市区五公里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石军的Shi·Ti,他的Xiong口还插着自己那把雪亮的杀猪刀。
    石军畏罪自·S了,至于他S前发生的事情成了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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