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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女鬼[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4-12-12 13: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小心楼梯间

  我刚到成都那会儿没地方住,就托公司的秘书陈然帮我租一间房子,我说位置我倒不挑剔,安静一点就行,房租嘛就控制在一千元左右吧!
  小丫头回头向我妩媚地一笑,我感觉她的口红红得有些特别怪异!
  一个星期后,我出差回来。
  我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到里面似乎有人或是什么东西。
  小时侯我外公就一直说我有天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妈怕我害怕就不要我外公继续的讲下去,但我妈一直都比较注意,她经常给我说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就是你看到了什么也别说,他们都会怕你的!但是一般都不要我走夜路或者是单独去陌生的地方,要不的话她都亲自陪着我,而且我妈嘴巴里经常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我就常常的笑话他们,但他们都不置可否。
  我打开门后什么也没有看到,但落地窗帘似乎在微微的飘动。没有风,我的房间里有些闷!
  公司的另一个秘书张洁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
  我正在看桌子上的一张留言条。
  ---柳总:
  房子已经找好了,在俯河西路133号红杏小区7单元。月租800元,水电费全免,有时间你去看看吧!
  后面是落款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拿起电话正要拨号,突然秘书张洁大叫一声!
  “砰”我的花瓷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外面办公的同事们几乎同时都跑了进来。
  怎么了?我也一下站起来问。                                                           

  只见张洁傻子一般张着嘴,脸上神情K·B,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的背后。
  一双红色的女人的脚在窗帘下露了出来!
  啊!大家都叫了起来,我回转身用手扒开窗帘,原来是一双女人穿的红色高统靴!
  这个陈然,怎么把高筒靴忘在这里了,吓大家一跳!
  下班的时候我开车过去看了一下,房子我非常的满意,是一套别墅,而且是小区靠近河边的别墅。
  风拂拂,柳依依,夕阳无限美,喜欢近黄昏!
  由于没有见着业主,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照着陈然留给我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半天没有人接。
  在我刚要放下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你回来了!”一个女人有些惊喜的声音说。
  “喂!你好!我是柳浪,请问您是房东吗?
  “……”
  “喂!喂!请问我今天就搬过来住行吗?”
  “……”
  “喂!喂!”
  “……”
  电话那边毫无声息,好象就一直没有接通过一样。
  我看到旁边的张洁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身后的红统靴还在。
  但我依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电话那边好象有什么!
  陈然请假三天了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续假,公司其他员工打了她的电话,说是一直关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搬的,中午的时候张洁和办公室主任老黄还有驾驶员陈恒发已经帮我买好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也早就打扫了房间。
  我只是把自己和一些书什么的搬过去就行了。                                                           

  我在搬进去住之前见了一下物业管理的王先生,王先生说这个别墅的房东在深圳,一年前女主人在这里住,后来女主人也去深圳了没有回来,这个房子就一直是空着的。
  还说女主人很漂亮,有一只小黑猫。
  那只小黑猫也被带去了,王先生补充着说。
  我在心里给这个别墅起了一个名字叫——客柳居。
  房子右边靠近小河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草地,草地边栽着很多柳树,愈近小河的地方柳树更密集,风吹过来的时候,杨柳飘飘,象一只只手在抚摩着你的脸。我觉得很舒服,但张洁和小陈说有点冷,我注意到张洁老是回头在看什么。但后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杨柳。
  房间里打扫得很干净。
  干净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老王说主人交代过了,要求我住楼下,没事别去楼上,楼上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走。
  送走了小陈老黄他们,我决定先洗个澡。说实话我对这里非常的满意,就是再多几百块我都没有话说,房间里什么都有,简直太方便了,就象是主人刚刚搬走一样或者说就好象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家一样。
  我哼着歌儿走进了洗手间。
  木质优良的楼梯间在晚霞的映衬下发着幽幽的光泽!
  小楼只有两层,木质优良的楼梯在厅侧婉转而上,显得深邃幽远。张洁下午上去走了一下,羡慕得不得了。
  咚!咚!咚!
  声音清脆而绵长。
  我打开了水龙头,一试水温刚刚好。好的就象有人刚刚用过一般,我没有多想就舒服的洗起澡来!
  咚!咚!咚!
  咚!咚!咚!
  好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声音又一次响起的时候我关了水龙头,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能是我听错了。
  我又注意听了一下,但没有听到什么。
  但是我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哼着小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一边用干毛巾檫着头发,无意中看了一眼楼梯间。
  啊!
  一只猫!一只黑猫站在楼梯间转弯处,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就在我啊的一声惊叫声中,那只毛色纯亮的黑猫悠忽地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一下眼睛,楼梯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窗外起风了,柳条儿随风飘拂着。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很沉很舒服。
  第二天早上阿发来接我的时候我刚刚起床,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恒发笑着说:
  “柳总你昨天晚上还去酒吧了吗?”
  “没有啊!”我很奇怪他这样问我。
  “那你再去一下洗手间吧!”他笑着说。
  我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进了洗手间。
  我在镜子前左右照了一下,没什么异样呀,就在我一回头的时候,哎呀!
  我发现我的左边脖子上似乎有一个浅浅的红唇印!
  一时间我很是疑惑!虽说上个礼拜公司的同事和领导是有给我接风喝酒,但好象我没有和哪个女孩子有亲密接触呀?再说我才来不久,前几天我去出差到分公司,也没有什么艳遇呀?是不是什么时候喝醉了留下的呢?但我昨天不是洗澡过了吗?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用一点水洗掉了!
  临出门的时候我又无意地回了一下头。
  我好象感觉到楼梯间上有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我摆了一下头,但什么也没有了。
  我回到办公室把陈然的红色高统靴拿过去放在门后面,张洁胆子很小,我看见她老是望我的身后。
  又过了两天陈然依旧没有来上班。陈然是公司配给我的秘书,我找张洁要了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小丫头是不是病了?我还要顺便谢谢她帮我租的房子罗!
  手机通了,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人接!
  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在我心里蔓延---那边有什么东西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然依然没有来上班。
  我每天上班下班也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客柳居”让我越发的满意,但是,当夜晚十二点快要来临的时候,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哪里看着我。虽然我并不是很恐惧,但我总是感觉心里面堵得慌。
  我决定查问一下陈然的档案。
  办公室主任老黄说陈然是三个月前在招聘会上选中的,档案上写着毕业于华西  *  *  大学文秘专业,我打开她的毕业证一看,当时就傻了眼!
  照片上的长发女生倒是一模一样。
  只是名字却成了----萧红雨                                                           

  我把人事经理和办公室主任老黄叫过来指着毕业证问他们怎么回事?
  人事部经理和老黄两个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毕业证然后说没错呀没错呀这上面不是写作是陈然呀?毕业于华西*  *  大学,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我们公司有好几个呀,没有问题的。
  我吓了一跳。
  名字栏上不是写着“萧红雨”吗?难道他们的眼睛出了问题了?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了吗?
  我不便挑明,悄悄揉了一下眼睛。
  还是萧红雨!而且字写得很好,特别是那个“萧”字,草字头的上面写成两点,和我的习惯一样。
  那个在他们都看起来叫陈然而我看起来叫萧红雨的女生好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幽怨和哀愁!
  我浑身开始长鸡皮疙瘩!
  我挥手叫他们出去后,故意把毕业证丢在沙发旁边。然后我打内线叫张洁给我送一杯咖啡进来。在张洁快要出门的时候我说谁把毕业证掉了?
  “是陈然的!”张洁拣起来看了几眼又说:
  “陈秘书好多天都没有来了,也不打电话来续假说明一下,主任都很生气了!”
  天啦!现在可不是生气的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叫张洁把陈然的毕业证放到我的桌子上并叫她出去时帮我关好门,然后就拨通了远在w市外公的电话。
  “臭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外公苍老但依旧硬朗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强大和温暖。我外公和我老妈一直都喊我—臭小子!但我很奇怪他怎么一开口就这样问我。
  我拿着电话转身拉开落地窗帘,街道对面人来人往和往日没有两样,我边拉窗帘边说没……没有…………
  什么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我一下怔住了,那街对面的人·Liu中有一个和陈然差不多身材的女人一闪而过,似乎就穿着红色的高统靴,走过去的瞬间好象还回头望了一眼!
  “喂!喂!”外公的声音响起: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外公象千里眼一样问。
  我想了一下决定不和他说,但外公最后却没头没脑地说你小子没事的,别人的事情你能帮就帮一把吧!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不该看到的也已经看到。
  我起身检查了一下门后面,果然,那双红色的高筒靴已经不见了。
  也许那天张洁们看到的红色高筒靴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现在也存在,只是在于能不能或该不该看到而已。
  我打了一个电话去华西**大学。校方管档案的老师说**届文秘专业的没有叫陈然的,倒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叫萧红雨的!                                                           

  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去电信公司查陈然的手机号。电信公司的人说机主叫萧红雨,半年前就已经停机了,此后一直未发生费用,近几个月吗?近几个月也没有用过,若是开通的话电脑会显示费用的。
  我拨了一下萧红雨也就是大家所说的陈然的号码,通的但一直没有人接。
  我感觉到脚底下升起一股凉气!
  但奇怪的是,那只猫没有再出现,连咚咚咚的声音也没有了。我使劲地咬了一下舌头,没有做梦。
  我感觉到K·B越来越近了。
  我随便找一个借口去物业管理处看了看。
  果然,萧红雨就是我的房东女主人!
  看来这个漂亮的叫做萧红雨的年轻女主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我把外公给我的一直系在我脖子上的红丝线取了下来。我感觉到萧红雨不会害我,她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夜色悄悄的弥漫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电视机也没有开灯,惨白的月亮光光从宽大的落地窗上照进来,衣架和壁灯的阴影被拉得长长的,柳树飘动的枝条象是无数的手在轻轻晃动…………
  我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睁大双眼紧紧地盯着楼梯间。
  那楼梯间显得有些幽暗,似乎有一些光影在浮动。
  什么都没有,没有声音,屋子里只有我沉重的呼吸。
  我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黑暗之中,就象快要入定的僧人。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握住了我的手,我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颤抖着说---
  萧……萧……萧红雨……你……出来吧!
  没有人声没有动静。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已经凝固。
  我慢慢的转过头来,一只小黑猫伏在我的手背上。它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谢谢你!萧红雨,给这只猫来陪我”我听见自己在说。
  咚!
  咚!
  咚!
  声音一下一下非常的清晰,整个楼梯间似乎在颤动。
  一只脚!又一只脚,慢慢地跨下楼梯,每一步都发出咚的清脆的声音,悠远而绵长,咚,咚,咚……
  脚步停止在楼梯间的拐弯处……                                                           

  隐隐约约看出穿着黑色的皮鞋和质地很好的曳地长裙,那个黑影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只看得见小腿以下的长裙覆盖的部分。
  “萧红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听到一个声音说。
  “你说你会回来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地说。
  “我每天都在这楼梯上等你,我每天都在这楼梯上等你…………”
  “我在这里等你汽车的声音,然后再去给你开门。”
  萧红雨的声音好象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说你在深圳是做生意去了,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滚一边去,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再闹我杀了你!”那个恶狠狠的声音说。
  “你杀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渐渐的微弱下去,再接下来是殷殷的哭声…………
  咚咚咚!咚咚咚!
  司机小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过来,天已经很亮了!
  三个月后,深圳某地产商被指控犯重婚罪和谋杀罪送上了法庭,就在报纸出来那前几天我搬出红杏小区。
  这一回,是张洁给我找的房子,我给张洁开了一句玩笑,我看到张洁的嘴唇白得吓人!                                                           

第二章 神秘假面人

  陈然神秘失踪后。
  张洁自然的做了我的秘书。张洁刚从川*大毕业,白白的,嫩嫩的,秀秀气气的,就是胆子有点小。
  转眼圣诞节就要到了,公司决定组织在蓉的职工去野外进行一次平安夜圣诞篝火假面晚会。
  张洁说不想去,晚上在外面就害怕,而且最近眼皮总是跳。
  我说去吧去吧这么多人没事的。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一串从杭州灵隐寺带回来的佛珠给她说就戴在手上吧。
  鉴于陈然(萧红雨)之事刚过去不久,为保险起见,我让张洁帮我买了一个老虎面具。并且把她的小兔子面具做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记号。
  我说如果感觉不好就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下午出发前我突然收到一个手记短信,上面写着
  ---小心张洁!
  这是一个奇怪的手机短信!
  说它奇怪,是因为手机上显示的是错误号码信息。
  一般来说,大家用过手机的都知道,手机上收到错误信息其实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有许多时候手机显示有信息来了,我们打开一看---错误信息---因为上面显示的只有一些数字而已。
  而现在,而现在我也收到一个显示错误符号的信息。
  上面说,小心张洁!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洁正在拿着她的小兔子面具发呆!
  她有什么不对吗?
  我再次检查了一下手机,上面就那四个字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来不及多想,我们就要出发了。一些姑娘小伙子都已经把面具戴上了,大家都沉默着的往两辆大客车上挤,偶尔有一两声嘻嘻哈哈的。
  有几个家伙看起来很K·B。                                                           

  大家都事先约好了的出发前再换一次衣服,而且一般不许揭开对方面具看真面目或说话,不然就不好玩了。
  由于我们是组织者,所以我知道几个人,我看到办公室主任老黄戴着大灰狼面具上了后面一辆车。我回头看了一下车厢,满满的一车子妖怪沉默着,张洁在我的身边兴奋得发抖!
  我拍了一下她的兔耳朵!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和司机说出发吧!
  篝火晚会的地点是办公室老黄他们去找的,在龙泉山脚下的一个荒废的工地上,听说还付了一百块钱。几个当地的农民给我们准备了足够的树蔸蔸和木材棒棒,其中一个脸上糊着黑碳的说---就是不回去也行了!
  龙泉山并不高,远远的看过去就是一个大土堆,不过在暮色中看起来更加象一个巨大的坟茔!
  山脚下的桃树密密麻麻的一片一片延伸过去,冬日的黄昏,雾气早早的起来了,桃树们在烟雾中蠢蠢欲动!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好象有一些地方不对劲,但我又不知道在哪儿。我看着公司参加活动的四十五个人下了车,那种感觉愈发的强烈起来,或许是前些时陈然的事情的影响吧我想。
  巧的是另外一个公司也在这里搞假面舞会,他们大约二十几个人都已经开始点燃篝火了,气氛也相对热烈起来,但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就更加无法确定起来。
  对了!就是人数问题。
  我感觉我们来的不止四十五个人。
  我觉得脑门上的头发又开始竖了起来。
  为什么要叫我小心张洁呢?
  那个信息是谁发的呢?
  错误手机信息也能够显示出来吗?
  我悄悄地打量一直跟在我旁边的小白兔(张洁)一眼,没有什么问题,一点重影或漂忽的感觉都没有。为保证起见我极力地凝聚目力,用我外公偷偷教我的方法---双手紧握,二大拇指并拢顶住下颚,然后默念几句“……  ……”!
  但是,张洁给我的感觉只是---
  她在微微的发抖!
  “小陈,陈恒发,把车子停到树林那边去!”
  老黄那个熟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我心里突地一跳,好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说---出发吧!
  ----在我们的第一辆车子上说的!
  但我在上车前却分明的看见老黄上了后面一辆大客车的,而且他在我的办公室就说过他们在后面走还要去买几个手电筒和几把雨伞备用的。
  我确信我没有看错和听错!
  大家都开始忙着准备开始舞会的事情,除了几个没戴面具的后勤人员和刚才已经取下面具的办公室主任老黄之外,所有的妖魔鬼怪们都默不作声,几个看得出是女孩子的在场地中间跳来走去的兴奋的有些异行!
  一个长头发的女鬼样的在做飘飞样……
  一个凸眼的狼伸出红红的舌头……
  一只可爱的卷毛狗被一只狮子在用鼻子嗅着……
  有一两个女生实在忍不住的笑声传过来……
  隔壁那伙开舞会的已经开始了,各种各样野兽的怪叫声吼叫声嚎叫声模仿的微妙微肖,女孩子的尖叫声在空旷的野外蔓延……
  我的司机陈恒发过来拿面具的时候,我不经意的问他:
  ---老黄呢?怎么一直没有看见老黄呀?
  ---黄主任在那边呀!他刚才一直都在我们车上呀!
  ---他一直都在我们车上!!
  ---老黄一直都在我们车上吗??
  我想。
  夜色森然,空气森然,火光森然,影子森然,叫声森然!
  一丝诡异的气息飘过来。
  舞会开始了。
  老黄又给大家讲了一下新的规则---
  为了使我们这次圣诞假面舞会更刺激更精彩更生动更热闹,若是中途有被对方认识的同事,大家相互之间可以交换面具和外衣!而且互相之间不得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当然,有个别的朋友之间要交换内衣的我们也不干涉哈!
  末了老黄又是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大家哄地笑了起来。
  换外衣或面具的地方是两辆车上。
  红色的一辆是女生的,白色的那辆男同志用。
  车子在靠近小树林的边上。
  黑幽幽的两扇车门大开着,象有两扇门的屋。篝火闪烁,一红一白的车身上影子憧憧!                                                           

  老黄还是那个老黄,他的意见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他憨厚的胖脸上汗水若然。
  ----当然,有个别的朋友之间要交换内衣的我们也不干涉哈!
  我似乎看见老黄憨厚的脸面后有一丝狰狞!
  舞会开始了。
  在狂欢的舞蹈开始之前我跟张洁说叫她小心跟着我。
  我只能是侥幸地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或者是由于我天生与来的某一方面的能力带给我的感觉而已,毕竟这是在城郊荒山野岭之地,一些诡异的气息应该是难免会有的,也许老黄后来确实上的我们的车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儿。
  但是那个信息呢?
  或许是哪个在和我开玩笑或者是碰巧罢了!
  我和大家一起融入到接近于狂欢的气氛中。
  我们公司来的四十多个人围着两堆火,另外一个公司的火堆和我们成三角之势。
  笑声,欢呼声,妖魔鬼怪的嚎叫声夹杂其中。
  不时地有同事们奔向两辆客车去换衣服换面具,大家跳锅庄,跳迪斯科,跳恰恰,跳兔子舞……。。
  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虎视眈眈,摇头晃脑。
  我渐渐遗忘了目前的身处险境!
  夜色愈来愈浓,有一些淡绿的氤氲之气弥漫过来,没有人注意,都以为是篝火的烟雾。
  张洁似乎也忘记了对黑夜的恐惧。
  她在那边欢快地跳舞。
  老黄这条大灰狼呢?大灰狼好象有几条,哪一条是他呢?
  我擦了一把汗水,喝了一大口啤酒,这时候,我感觉手记在震动,我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
  ----小心张洁!
  我心里一紧!
  小心张洁!不一定是张洁有问题,而另外一种理解也可以说是小心张洁别出问题。我一想到这点马上感到很是不妙,连忙在人群中寻找张洁那只小白兔的影子。
  还好!
  小白兔正在那里和一只小绵羊跳舞!                                                           

  而且看到我扫寻的目光,小白兔还向我挥了挥手。应该没有问题吧,张洁下午穿的就是那套红色羽绒服。
  我放下心来,坐下来继续喝酒。老黄走过来取下面具说好热呀好热呀。
  我递过去一瓶开着的“蓝剑528”啤酒,老黄接过去一口就灌下去大半瓶……
  我一把推开老黄心里大叫不好就冲了出去。
  ----五、六分钟以前我问老黄,老黄就说了今天不喝酒头有点痛!
  我冲到那只小白兔面前一看,果然不对,这只小白兔的鼻子下没有一颗我叫张洁亲手点上去的小黑痣!
  我拉开她的面具,一个酷似陈然的女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不好!--我连忙向车子边的小树林子跑去。
  在小数林的深处靠近一个小山崖的地方,我看到---
  大灰狼老黄对一个长发女鬼摸样的说:
  “你就变成她的摸样吧!”
  旁边站着的小白兔毫无表情,梦游一样望这远方。
  长发女鬼说:“好吧!等会儿我去把黄大主任引过来,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做你的人生“官”罗。”
  说罢两个东西一起咯咯怪笑,让人毛骨悚然。
  我看到那个长发女鬼有着长长指甲的手向着小白兔张洁的Xiong口伸了过去……
  我茫然了。
  我听到一声类似于老虎的啸声从我的喉咙里呼啸而出---
  ……
  悠忽间,张洁的身边什么也没有了。
  ……
  我走过去,拉了一下张洁的手说走吧去喝酒,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呀!
  我注意到张洁一恍惚,然后取下面具说,黄主任说你在找我,原来要去喝酒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听到黄主任还有张洁她们兴奋的议论着说什么时候再组织一次吧太好玩太刺激了!
  我看着黄主任憨厚的面容若有所思----
  是谁给我发的信息呢?                                                           

第三章 陈然和张洁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圣诞节过后,新年的脚步就越发的近了。我的手机一直都保持在开机状态,但我却再也没有收到那种奇怪的乱码短信息了。没有字的正常的乱码信息倒是经常还有,那上面和以往的一样,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陈然的不辞而别!
  圣诞节的假面篝火晚会!
  在公司的同事们看来都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要说起来就无非是公司的一个秘书走了。
  也许她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也许她回家做了全职太太!
  也许她离开了成都而已!
  仅此而已,大不了的说一句她这人没有礼貌,不辞而别了;大不了的还说一下好象她的工资还没有拿走哟;大不了的还说那个女秘书很漂亮哟……
  谁又知道这个陈然原来叫萧红雨呢?
  谁又知道圣诞假面舞会的惊魂呢?
  那个奇怪的信息会不会是陈然(萧红雨)发的呢?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
  一个女鬼!  一个真正的女鬼!她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难道还会发信息,还会管阳间的事情吗?
  我拿出手机,找出陈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依然是通的!但一直都无人接听!
  晚上我又给外公打了一个电话,外公说,这种情况是有的,一般是那种不屈的冤魂还有什么心事未了,而且一般会存在一年左右时间。也就是说那些“管事的”可能会给“他们”一年的时间来了结尘间事,但也不必害怕,这种鬼的道行不深,基本上没有什么手段,当然也有例外的。
  如若真的是这样,萧红雨会害人吗我想。
  这个也说不准,有些冤魂很凶残的,外公似乎知道一样接着说道。
  我有些忐忑不安地看了一下内窗外的大办公室,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张洁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字,老黄坐在那边喝茶看着报纸。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按照惯例,公司对于陈然的不辞而别还是发了一个启示。                                                           

  上面说---我公司员工陈然,由于在其工作期间不辞而别,严重影响了公司的正常工作次序,陈然同志看到本启示后请速回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否则就如何如何。
  由于真正知道此事来龙去脉的只有我,所以我也就没有点名,在上面签了字,让老黄拿到报纸上去发了。
  但是张洁似乎一直都处于不安之中。
  她给我说,她觉得陈姐还在这里一样!
  张洁下班走了以后,我看了一下门后面,天啦!
  陈然那双红红的高筒靴果然还在!
  我不明白陈然为什么还不离开我们,不离开成都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她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
  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种说法,那就是人S了以后会在一段时间里去他(她)曾经呆过的地方走一遍,依家乡话说叫---拾脚板!而且这种现象有时候很小的孩子能看见。我记得我外婆去世的时候这种情况就似乎出现过,我妹妹柳叶那时侯还小,她说话有一些口齿不清的,我外婆入棺的时候柳叶就老是伸着小手指着那乡下老房子的一个角落说婆婆抱抱抱之类的话。还有一次我和我妈带柳叶去广场上玩,柳叶在旁边一个人歪歪扭扭的走路,我当时正对着柳叶,我看见她列瘸了一下似乎要摔倒,但她却以一种很奇怪的方式站住了,就是那种向后倾斜的几乎不可能站住的方式。
  我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扶她!
  我妈看我突然的跑过去也连忙回头来。但柳叶却一下站正了,还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双小手挥舞着。
  我妈说乖乖乖乖摔到没有?
  柳叶却哭了,她口齿不清地说婆婆婆婆走走走  了。
  我记得我妈还说了声妈!
  成都的冬天真的来了。
  接连几天的大雾让休闲的成都人民感受了一把岁月的变迁和人生的无常。
  先是紫荆广场那边的闹鬼事件,再就是三环路上的交通事故二S五伤给这场大雾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而这两件事情,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和平常的交通事故罢了。
  但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有一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在这里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真的是很小。
  张洁给我租的房子就在紫荆小区里。
  而我只能这样说明,巧的是,陈然也就是萧红雨的小姨也就住在这里。
  陈然,不,在这里应该叫萧红雨。萧红雨在华西**大学读书的时候就住在她的小姨家里。
  萧红雨的小姨有一个五岁的男孩长得非常的可爱,我第一次搬进紫荆小区的时候就看见几个调皮的男孩女孩在小区里疯跑,那个叫小海的在前面拿着一个小旗子。只是我那时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他就是萧红雨的外甥而已。
  而张洁,在陈然失踪以前就和陈然合租住在小海的家里。
  这是一件让我感觉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按说,在我所认知的范围之内,陈然就是萧红雨,未必萧红雨重新以陈然的身份回到她小姨的家里时她的小姨一家人所看到的陈然会是另外的一个样子吗?
  未必萧红雨的小姨一家人就是因为这个陈然很象他们的外甥女萧红雨才将房子租给她们的吗?
  那么小海呢?
  按说萧红雨离开她小姨家只有两年就出事了,那么小海在她离开时也有近三岁,那么,小海又怎么会不认识这个漂亮的红雨姐姐呢?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按说,张洁其实是并不知道萧红雨的相关的事情的,她所知道的应该和公司里其他同事所了解差不了多少---那就是和她一起租房子住的陈然失踪了。
  但是,张洁给我的感觉是她好象很害怕!
  那么,合理的解释只能是我所看到的陈然和张洁以及还有其他人所看到的陈然是不同的。
  原来有些人是可以以不同的面目示人的。
  而让人K·B的是或许这个“人”的本身也许就并不是“人”!
  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情就让很多的人费解!
  唯一的说法就是人们常说的---出鬼了,出鬼了!
  我在听说这件事情之前都还不知道我和萧红雨的小姨住在一个小区里。我只知道张洁是住在三单元五楼,我是住在一单元三楼。
  那个下午雾还没有散尽。
  成都的雾和我老家的雾不同,或者说成都这次的雾和我老家的雾不同。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老家是经常都会起雾的。                                                           

  冬天的早晨,漫天的大雾升起来了,山坡上的土地象是被煮熟了的红薯一样一阵一阵的向外冒着热气。
  我小时侯就特别的喜欢起雾的日子。
  影影幢幢的。
  影影幢幢的看对面的来人非常的好玩。
  有的看不见头。
  有的没有了脚。
  有的只看见四肢在晃动。
  ……
  但成都的雾给我的感觉很不同。那天上午我开车去上班的时候还只是感觉有一点点的雾,但九、十点钟时雾却越来越大了,大到对面几米的地方都看不见人,所以在三环路出事后不久,成都的几条高速路全部进入封闭状态。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雾还没有散尽。
  五岁的小海和一帮小伙伴们在紫荆广场上玩得不亦乐乎。
  对于孩子而言有雾好呀,有雾的时候你看不清楚我我看不清楚他多好玩呀!那时侯紫荆广场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老婆婆老爷子,雾还没有散,天空中有一丝丝的晚霞穿云而出。
  几个孩子先是互相追打着玩,后来便开始躲猫猫。
  大家都知道,紫荆广场上有一排回廊,回廊上有一些常春藤之类的植物,太阳出来的时候在回廊上走过去凉幽幽的非常的舒服,特别是夏天,坐在回廊里下棋打扑克斗地主真的很是惬意。回廊的柱子最高的地方大约有三米到四米高。不知道谁家的一个梯子就摆在回廊的旁边,有一两个小孩子胆大的从梯子上爬了上去,小海就是打头的(领先的意思)那一个。
  当是有好几个老人正站在台阶边上聊天。
  在那几个老人发现小海他们的时候正是小海一头栽下来的时候。
  那几个老人回头的同时他们听到一声惊叫!                                                           

  或者说那几个老人听到一声惊叫就回了头!
  只见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五岁的小男孩象一个风筝一样一头栽了下来,完全头下脚上的方式。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局面。
  但是出现了惊心动魄的局面。
  只见那个小孩子在空中似乎是停顿了一下,然后脚先着地坐了一个屁兜儿爬起来就嘻嘻哈哈地跑了。
  没有人相信这些。
  几个老人半天没有合拢嘴巴,然后只有不停地揉眼睛。但小亮,也就是小海后面那个小孩子扒在回廊顶上哇哇地哭却又是真的。
  出鬼了!出鬼了!
  那几个老人逢人就说这件事情。
  后来不久听张洁说那天晚上小海的妈妈跪在阳台上烧了很多的纸,嘴里念叨着什么小雨小鱼之类的话吓了她一跳。
  我一直没有告诉张洁陈然实际上就是报纸上说过的一庄谋杀案的主人翁之一萧红雨。
  以张洁的心理承受能力她不可能接受陈然就是萧红雨的说法。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接受她张洁曾经或许是现在都还在和一个“非生物”住在一起。
  很多人都不可能接受这一点。
  甚至于我。
  但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张洁在刚做我的秘书的那一段时间,也就是萧红雨事件刚刚过去的那几天的表现现在让我想起来的确有些怪异!
  怪不得张洁常说她感觉陈姐(陈然)没走。
  她说的没有走是指还在这个城市或某个地方呆着或是工作。她当然不知道这个陈然的本身其实是并不存在的。
  她知道每天早晨给我泡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她知道我的车钥匙放在哪个抽屉里。                                                           

  她似乎是第一次坐我的车子时就准确地熟练地从我的车上的烟灰屉子里拿出六元钱交了停车费!(我不抽烟,就把一些硬币和散钱放在装烟灰的那个小屉子里)
  现在想来我悚然不已!
  难道张洁就是陈然。
  陈然就是张洁吗?
  这以后几天上班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张洁。除了她对我办公室的熟悉和对我个人爱好的熟悉情况让我吃惊以外,我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但仅仅就这一点而言,张洁的行为还是属于不正常状态的。
  第一,就算是陈然也只是在我这里工作了不到两个星期而已就失踪了。按正常状态而言,陈然熟悉我办公室的一切并不奇怪,因为她在此地呆了有近三个月。而且不能以常人的观点来看待陈然,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内情。
  第二,张洁不是陈然,张洁在陈然失踪后来我办公室工作
  不到半个月,半个月就熟悉我办公室的一切情况,甚至比我自己还熟悉办公室。更甚于难以理解的是张洁似乎很了解我,可以说比先前正常状态下的陈然还了解我。这就很不正常了。
  第三,张洁似乎很想接近于我,这又和我刚来时张洁给我的印象有些不符。毕竟,作为公司的高层管理者我而言,公司的普通同事对我的情况应该是不很了解的。
  那么,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呢?
  合理的解释只有两个。
  第一,张洁悄悄的喜欢我。
  第二,张洁拥有“超自然”的能力。
  而第一似乎不成立。虽然我目前的确还是独身,而且相貌堂堂事业顺利,但作为张洁,不可能这么快就敢对一个不“熟悉”的上级发动进攻。
  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张洁拥有“超自然”的能力!
  一想到这种几乎是“非人类”的“超自然”能力我心里就有些发麻。
  我只能不动声色地关注事态的发展。
  还好的是公司近来一切都发展顺利,原来香港的那个合同几乎是出乎意料的签了下来。
  礼拜六下午的时候,我走出紫荆小区准备去随便吃点饭,在门口碰到张洁,她说去麦当劳吧。我和张洁来到附近的一家麦当劳。
  坐下来后张洁说还是老规矩你看着包我去买吧!                                                           

  我没在意,就坐下来等。一会儿,张洁带着服务员端来两个大盘子,哈哈!  我那份正好就是我喜欢吃的鸡翅膀,还有一小碗紫菜蛋花香菇汤!
  我拿起一个鸡翅膀就吃,可是,我吃了一口之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想如果当时有人看见我这个样子一定会吓一跳。
  我嘴巴蠕动着傻傻地看着眼前埋头吃东西的张洁。
  天呀!
  老规矩?
  看包?
  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什么时候和张洁一起“按老规矩”吃过麦当牢呀?
  但是,我确实是和陈然吃过一次,我刚来那天董事长过来公司开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会,散会后我们一起吃过一次麦当劳,而且是陈然去买的。
  看来俺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女鬼缠身了,虽然这个女鬼缠的不是我,但很明显她是冲着我柳浪来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按说她大仇已报,我还是帮过她的人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呢?但我又看不出她有什么恶一意来。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我听见有些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你不要到处东张西望了,我是萧红雨!”
  我还算镇定,我看了一下对面的张洁,她依然在埋头吃东西,这不明明是张洁吗我想。
  “你不用说话,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是张洁!”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呢我想。
  “我不想走,我想感谢你!”陈然也就是萧红雨的声音很调皮地说。
  我要你什么感谢呀!你别跟着我了就行---我连忙抑制自己不要这样想。
  那个声音依然调皮地说:
  “那说不定哟!你可别骂我呀,我是知道的!”
  我一时默然,心想那你何必缠着张洁,她胆子小。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呀?你不怕吗?”那个声音说:“张洁是个好女孩!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做媒呀?”
  啊,老天,她竟然要给我做媒了!
  我连忙说不不不用了。
  我看到旁边有人奇怪地看着我。                                                           

  我看这个萧红雨似乎是没有恶意,而且还带着三分少女的顽皮,我一时就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又怕她吓着别人。
  我刚想到这就听见她说:
  “你不用怕,这里除了你谁也看不见我的样子,听不到我的声音的,你吃东西呀,你边吃我们边谈不好吗?”
  说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到面前一阵清风,一个清艳Tuo俗的女孩出现在我的对面,长长的头发向一边梳着,笑盈盈地望着我。
  这不是陈然是谁?
  只是眼前的这个陈然更漂亮更妩媚而已。
  确切地说你应该叫萧红雨是吗?
  “是的!”萧红雨有些羞怯地说:“你一定笑话我这样的女孩吧?贪图富贵,不劳而获,结果就理所当然了吧!”
  她在我面前低下头来,她的脸上竟然有泪掉了下来。
  “那时侯我成绩非常好,一天到晚想着将来做一个女诗人或小说家,然后嫁一个爱我疼我的老公,生一个美丽的女孩或者是男孩,我们一家人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我可以为他作饭洗衣,我可以为她美丽动人,我可以为他放弃我的一切,包括我的事业我的思想,我可以为他的笑而笑,为他的哭而哭,我只要他爱我,好好的爱我一辈子……直到有一天,那个人拿着花出现在我的校门前,而他……”
  看来这个世界女人真的是为爱而生的呀!
  我心中一阵凄然,看起来多好的女孩呀,我拿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我发现我拿着纸巾的手竟然穿过了她的手,原来在我的眼睛中萧红雨的的确确坐在我面前和我诉说,而现实却是她是并不存在的!
  “谢谢!”萧红雨说着自己拿出一条白手绢檫了一下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打扰你吃饭的兴趣了!我们说点别的吧?”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
  我奇怪的是她现在在我面前看起来是那么的真实,连她的额头的头发轻轻的飘动我都看得见。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麦当劳的门口,那不正是张洁吗?
  张洁一看到我就笑嘻嘻的跑过来说:
  “哈哈!柳总原来你都给我买好了呀,我一收到你的信息就赶快下楼来了,没想到你来得更快!”
  “哈哈!原来你帮我买的正是我喜欢吃的鸡腿呀?我和陈姐(指陈然)原来就爱坐这个位子的,她老说我天天吃鸡腿要长胖的。哼,我才不怕呢!”
  张洁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坐下来就吃。
  然后又边吃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不知道陈姐跑哪里去了,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
  我看见陈然笑着向我挥了挥手说再见,然后在我面前慢慢地消失了。
  还会再见吗?
  我看着面前边吃边笑的明媚的张洁,心想:你这个小丫头,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过信息呀?                                                           

第四章 影子女朋友

  成都的冬天有些阴冷和潮湿,有时候一连几天都看不见太阳,也许这也是唯一影响这美丽休闲之都称谓的地方。
  妈妈和柳叶从江城打了电话过来。
  妈妈说柳浪呀你一个人在成都过得怎么样呀天气冷了要记得加衣服呀今年过年回不回来呀你外公和柳叶过年后要去你那儿玩呀到时候你要是没有时间就找个人陪陪他们吧你有没有打算回江城来发展呀公司的业务还好吗。
  柳叶在一旁咯咯地笑了半天。然后就抢过电话故意做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哥哥哥哥我笑S了!妈妈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柳浪先生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带一个女朋友回来呀?
  找你个鬼的女朋友呀!我故意没好气地说。然后我就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我坐在大班椅上打完电话回转过身子来,我感觉有谁在我脑后注视着我。
  ---萧红雨坐在我的大班桌前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正要和她打招呼,这时候张洁在门外敲了一下门。我看见萧红雨伸出雪白的手指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下。我连忙坐正了说进来吧!
  张洁一进来就笑着说柳总你和女朋友打电话呀笑得那么灿烂的。然后把一份传真放在我的桌子上,看了一下我的茶杯就拿起来给我加一杯热水。
  我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
  我紧张地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萧红雨和正给我倒水的张洁。这个时候要是谁正好进我的办公室一定会吓一跳,我面前的会客的“空椅子”无声地朝张洁这边转了一下。
  很显然她什么也看不见。在她的眼里办公室里只有我和她二人。
  我在心里嘘了一口气。
  紧接着我的心又悬了起来,我看见萧红雨笑着站了起来调皮地要拿手去摸张洁的脸。
  张洁把茶杯放在我的面前,然后用手拂了拂额头的头发,我看见她额头的头发在轻轻地飘动。
  萧红雨象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把头靠在张洁的肩膀上,另外一只透明的手放在张洁的右肩上,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慢慢地和张洁重合在一起。
  --我漂亮吗?我听见张洁没头没脑地对我说,我知道这句话不是她说的。                                                           

  又一个周六,天气出奇的好,久违的太阳在天空中笑嘻嘻的看着成都平原。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我一个人驱车来到双流十八步岛的人造沙滩上。成双成对的情侣,三五个人的家庭,来回奔跑的放风筝的儿童,恍惚间给人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三亚。
  三年前,自从杜鹃红和一个叫做钟小雷的台湾人去了澳洲以后,我对人生又有了全新的看法,说简单点,我几乎不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爱情存在。
  爱情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我常常恶毒地想。
  我一直是我妈妈和外公的骄傲,虽然我妹妹柳叶既乖巧又漂亮而且在江城歌舞团小有名气。但我作为家中的长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做到今天一个中外合资大集团西南片区的总经理。毫无疑问,在他们的眼中,我柳浪这个调皮的小蛋蛋(我小名叫蛋蛋—见拙作《红色宝岛》)当然是最最优秀的了。
  我无法忘记杜鹃红第一次到我家里的情景。
  我相信我妈妈和我外公也不会忘记。因此一直以来我没有再谈女朋友我妈妈也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杜鹃红是我大学老师杜百泉的女儿。
  大三那年的暑假,我们班里几个玩得好的男女同学一起到江城郊县的江夏龙泉山来玩。那时侯我妈妈刚刚从学校分到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由于杜鹃红的关系在我的要求下大家都住到我们家里,刚好小柳叶也回来了,家里热闹得象过年一样。特别是有好事的女同学偷偷告诉我妈妈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生和我关系很好之后,我就发现我妈妈笑得快要眯上的眼睛一直围着帮她和柳叶掐菜扫地的鹃红转。
  略显单薄和高挑的身材,皮肤白净,双眼皮,大眼睛,一笑的时候就脸红,左边脸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有涵养,文静,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架子,掐菜扫地比小尾巴(柳叶)麻利得多—后来我那不乏文学素养的妈妈就这样洋洋自得地告诉他爸爸也就是我外公她那“未来的准媳妇”的情况。我想在她的心中一定早就看中这个准媳妇了。
  可惜……
  可惜事与愿违。
  在此篇文章里我不想过多地述说我的情感经历。                                                           

  我只是想说一句,在我们家所有人都认为美丽的无暇的杜鹃红会成为我们家一员的时候,杜鹃红离开了我们。
  也就是当我在遥远的三亚正沾站自喜爬上了经理宝座的时候,我收到妹妹柳叶和鹃红几乎同时发来的一封信。
  信中说—她和我们h大医学院的留学生钟小雷一起去澳洲了,叫我忘记她。
  叫我永远地忘记她!
  等我回来去找杜老师的时候,杜老师已经调到上海去了,而当我终于辗转反辙找到杜老师的电话的时候,杜老师听到我的声音后过一会儿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不S心。
  后来便一次次的打过去,但每次都是这样,再后来,这个电话就易主了  。
  而当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每一次去上海的时候,我都要在黄埔江边来回的走上几次,我希望能够很突然的看见杜鹃红或者是杜老师。我要问问她,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林花谢了春红,日匆匆!
  一恍惚间,三年过去了!
  三年后我依旧孑然一身,三年来杜鹃红依旧杳无音信。
  午后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感觉非常舒服。我坐在人造沙滩的一个摇椅上晃动着,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中午没有吃饭竟然也不知道饿,我忽然觉得我似乎摇晃了很久,而我的双脚也一只放在长摇椅上,一只悬在半空上,只有脚尖时不时划过地面的沙子。我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个什么东西碰在我的左脚上停了下来。同时一个很稚嫩很甜美的女童的声音传过来---
  “阿姨你真美!比妈妈还要美美!”
  “那是我的球球!”
  我睁开眼睛,一个很漂亮的扎着七八条小辫子的小姑娘蹒跚着跑了过来,十几米外四、五个大人围坐在一起好象在斗地主什么的很是热闹,一个女人似乎是孩子的妈妈朝这边望了一下笑了笑很放心地转过头去和其他人说了一句什么,另外一个好象是奶奶的也回头望着我们笑了一下。
  小姑娘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她大约三岁左右,下身的保暖小裤外面套着一件小花格子裙,上身一件紧身的小花牛仔衣,她的两只白嫩光洁的小手相互拍打着,小小的身体向前一踮一踮的,从后面看或侧面看都好象在我面前和我说话或跳舞给我看一样。                                                           

  我眼光下掠了一下,一个有着小熊猫图案的小球滚到我脚下。我俯下身把小球拣了起来,我正准备把小球递给小姑娘并逗她玩会儿,但我却发现她原来不是在看着我,不是和我说话的。
  她说的是---阿姨你好美美呀!
  我回过头来。
  阳光在那一刹那间似乎在我的身后聚焦,无数亮点在我的身后汇聚成一个美丽透明的倩影,一个长发披肩,依然一身雪白长裙的女子站在我的身后,她的透明的丰满的修长的圆润的双手撑在我的椅背上,我面前的小姑娘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新奇地看着她!
  我听见萧红雨柔柔的声音说---
  来呀!  和阿姨叔叔一起坐着玩吧!
  小姑娘高兴地伸出手来。我看见萧红雨从我的右边婉转而过,小姑娘扑到我跟前,我侧身放下脚自然的伸出手去,那小姑娘被萧红雨那别人看不见的素手抱到我身边的摇椅上。
  没有人注意我们,即使这时候小姑娘的妈妈或是奶奶正好回过头来的话,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相信她们也只是看到我把他们家的小宝贝抱到我旁边的椅子上而已。
  而我看到的事实是美丽的小姑娘坐在一个美丽的大姑娘怀里。
  小丫头高兴的样子说明她也知道自己坐在一个好美美的阿姨怀里。
  一只橘子从我旁边的石桌子上飞到小姑娘的手中。
  另一只飞到我的手中。
  (我说的是这时候如果有人正好看过来的话)
  我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欣喜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姑娘和抱着这个小姑娘的萧红雨!
  我正是在等她过来!
  小姑娘撒娇一样地说---阿姨!你给我剥剥!我想如果有人正好在我们身边路过的话一定会吓得目瞪口呆,小姑娘的身体在我看来是坐在萧红雨的怀里,但确切地说是有一些半悬浮在椅子上的,她的小小的屁股后的裙子上的花儿都似乎在颤动,椅子晃动着,在慢慢地晃动。如果说是我的双脚在用力,还不如说我的双脚在沙上拖动。一只橘子,一只橘子在小姑娘的手中似乎是自动的绽开了!
  小姑娘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看见萧红雨用手指咯吱了她一下!
  很显然小丫头的笑声引来了她奶奶的关注,奶奶回头笑着说---鹃鹃和叔叔  两人  玩不要调皮哈!
  萧红雨发现我注视着她,她回过头来看着我说:
  “你是想要我告诉你杜鹃红的事情是吗?”
  澳洲。
  第三大城市布里斯本。郊外一家医院白色的病房里。
  鲜花在桌子上开放,但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抑郁的气息,台湾籍留学生钟小雷坐在病床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些强装的笑容。
  一个瘦弱的女孩斜斜的靠在床上,她的头上包着一条浅黄的丝巾---那是我妈妈从杭州带回来的丝巾!
  她正在笑着和钟小雷说话。
  桌子上的鲜花旁边放着两张相片,一张是毕业合影照片,另外一张是两人合影照片,那照片上有一个人就是我,旁边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她看起来是那样的青春那样的健康那样的动人。
  而现在,她却躺在异国的病床上。
  她瘦弱得几乎不成样子了。
  她说,她笑着说:
  “小雷,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也很自私呀?”
  高大英俊的医学院留学生坚毅的脸上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接着说,她依然笑着以一种玩笑的口气说:
  “很遗憾!我们优秀的钟先生,虽然你们的研究成果在我身上没有出现什么奇迹,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
  “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怪自己没本事治好你的病!”
  “对不起,小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对不起!”
  说话之间,那个已经瘦弱得厉害的女孩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两张照片,深情的凝视着,久久地,仿佛要把那相片上的每一个人都印在心里面。                                                           

  钟小雷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多好的女孩呀!为什么上天就对她这样不公平呢?不,不,不!其实上天也已经对她很好了,听说他(**)一直都在找她一直都没有再谈女朋友。而她,却为了不让他伤心故意远走他乡,而且这一走也许永远都不再回来,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再相见。虽然她的这种做法的确是有点残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也的确有点自私,但是这一种自私和残忍又有谁会去责怪她呢?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爱他;而他似乎也是那么的想念她,似乎他对她和他(***)的出走一直都持有深深的怀疑一样。
  一时间钟小雷的思绪飘飞起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追求的幸福是那样的近在眼前和遥不可及!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虽然这种美丽在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碎伤心欲绝,但是,她的那份安详和宁静,那份满足和温馨却不是常人都所能拥有的。真的是很值得的---钟小雷此刻的心情也充满了激情,他觉得为了这样一个温婉美丽善良的女孩就是付出一生的情感来暗恋她也是足够值得的了,他的内心开始了前所未有的祝福---他希望奇迹很快的出现,他希望她能很快的好起来,他希望她好起来后就是马上和他(**)在一起了,那时候她会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呀!他愿意,他愿意看见她的这种幸福和快乐。虽然这种幸福和快乐他更愿意是发生在自己和她的身上,但是,现在不了,现在他一心一意只希望她好起来,只要她能快乐能幸福就足够了。他忽然为自己突然间有了这么高的思想境界和想法而奇怪,按说自己的家庭背景和自己的职业学历,该是多少好女孩子追逐的对象呀?但她从来都没有,她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信任的好朋友大哥哥,在她的心中,自己永远也只是一个好朋友而已。想到这一点,钟小雷并没有丝毫的后悔和责怪她的意思,相反地,他还为自己原来的幼稚的想法稍稍的脸红。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真正的爱情的,这种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呢?
  这时候,她的声音似乎自言自语一样传了过来--
  “爸爸说他一直都在找我,他这个傻瓜呀!”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会想我吗?一个人“抛弃”另一个人,还想要那个人想她是不是很自私呀?他的女朋友漂亮吗?他快乐吗?”
  --喂!喂!小雷,我美吗?我还是和原来一样的好看吗?                                                           

  种小雷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他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冲出眼眶,他大声地说---
  美!美!你永远都是他和我心目中的最美!!!
  “原谅我没有能让你获得新生,我从你父亲那里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听说他现在做得很不错,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他一定会来看你守着你的?”
  “啊!真的吗?他的电话呢?给我!快给我!”
  那个床上几乎无力动身的女孩子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动着褶褶的光辉,她的脸色一刹那间也变得红润起来。
  但是,一瞬间,那束光辉便暗淡了下去。
  --不,不,不行的!她说。
  良久,良久,她保持着那种幸福和怀想的姿势,她忽然又明朗起来,她说:
  “小雷!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是他的,我只能是他的,因为我的心早就和他连在一起了。对不起呀!”
  “没有什么对不起和对得起的说法,爱情是不能勉强和强求的,再说我也很快乐呀!你爱他和我爱你是并不矛盾的,就象你一样,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而我,也愿意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一切!也许这就是一种更为博大的爱吧。”钟小雷带着总结式的说法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的手握在一起,那女孩瘦小的更加修长的手在钟小雷手心里不盈一握。
  --喂!你说,天国里美丽吗?
  --美丽,天国里到处都是好人。
  --天国里可以看得见人间吗?
  --看得见的!
  --哈哈!那你们以后要做好事不许做坏事哟,不然我就都看见了哈!
  --是的只做好事不做坏事!                                                           

  --那我可以在天国里等你们,到时候你们来了我就做饭给你们吃!我会做的。
  --是的,你会的,我们来吃你做的饭菜,一定很香的!
  --那你们将来到天国里来的时候我会老吗?
  --不会!天国里的人不会老的,你会更加漂亮,你去了后头发都会全部长出来,你的手上的肉也有了,你的脸也会红红的,你的酒窝也会更大一些!
  --不,不,我的酒窝不要太大了,他说太大了就不好看了!
  --小雷!你说说,人真的有来生吗?
  --有的,一定有的!
  --那人在来生还会认识今生的朋友吗?
  小雷知道她的心里此刻在想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他肯定地说—
  会的,一定会的,今生无法实现的愿望在来生一定会实现的。来生,来生,你们一定会永远地在一起的。
  说完后马上又想,来生,来生你一定不会认得我了。
  --是吗?
  --是的!真的是的!
  --你们学医的人也信这些吗?小雷你骗我的!
  --没有,我没有骗你,原来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却信了,我很相信,一定有的!
  --谢谢你!小雷,谢谢你!我要睡了,我好困呀!
  --鹃鹃!鹃鹃!
  --我要睡了,我睡了就会做一个好梦的!
  --鹃鹃!鹃鹃!
  --鹃鹃!鹃鹃!
  “鹃鹃!鹃鹃!鹃鹃!快给叔叔说再见吧,我们回家罗!”一个年轻的少妇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沙土朝这边喊着并且开始走了过来!
  小姑娘听见妈妈的喊声,从我旁边的位子上溜了下来,她甜甜地说着拜、拜拜,还向着我(们)挥了挥,然后蹒跚地向她妈妈跑去,在她回转身的一刹那间,我似乎看见她的脸上也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第五章 谁是萧红雨

  冬天。
  绵绵的雨雾一直弥漫着成都的美丽!
  在得知鹃红的确切消息后的那一段时间,我的情绪异常的低迷。我一次又一次地问萧红雨这是不是真的,这是真的吗我再也见不着我的鹃红了吗?我象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充满了哀怨和悲伤。而我的这种情感又不能轻易地流露和表现出来,这使得我的内心就更加的痛苦,而每每这个时候,萧红雨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除了我依然一般没有人能看得见她,除非她想让你看见)她就象一个姐姐或者是妈妈一样吝惜地看着我,而往往却什么也不说,也只有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而且还不如不说。所以有时候我反而觉得要找一些话题来和她说说,她的这种很有技巧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我的忧郁。
  而且有几次我开车的时候几乎出事,但在那一刹那间我的车子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化险为夷。我知道,因为只要是我自己开车,萧红雨必然地坐在我的副驾驶位置上。
  最危险的那一次是上个星期五的时候。
  那一天我从重庆分公司开完了会,非常不巧的是我的司机陈恒发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发高烧,我把他送到城北医院输液回来后天都快亮了。
  一般来说,出远门的时候我都会带上司机小陈,又由于是开会,所以萧红雨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张洁打来电话说,韩国LG集团的客人可能在中午左右到公司,吃饭的地点安排在红杏酒家,那个千政鹤先生说一定要和你喝几杯!
  我回到酒店用冷水洗了一下脸,小陈没有胃口,我也不想吃,我们在给车子加满油后就出发了。
  司机小陈坚持要开一段儿,我没让。我说,未必你还不知道我的技术吗?小陈笑了笑,一会儿就在后座上昏昏欲睡了。
  我开的是正宗三菱越野车,·X·能非常的好,在高速路上一般跑个一百四到一百六七十码都没有问题,但是基本上我们都没有超过一百五的时速。
  由于路况不是很熟悉,一开始我基本上都保持在一百三十码左右,按这个速度算在十一点左右我们就可以到达成都,所以我也不急,而且小陈清醒一会的时候就和我说一两句话,还不时提醒我慢一点,到成都十二点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雾,还不算太浓的雾飘闪在眼前,还好早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
  到达内江的时候我一看时间才八点半钟,正要松口气的时候我突然听见小陈隐隐约约的呻吟声,我吓了一跳,喊了他两声都没有回应我,我连忙靠边停了车,一摸他的头,烧得滚烫滚烫的,这时候小陈说没事没事柳总到成都再说吧!                                                           

  好家伙!竟然一直忍着不做声。
  没事就是有事!我说不行,赶紧去看看,也不管他的说话直接把车子开到内江市医院,还好,医院里专门设有急症室,医生看了一下说问题不大,但要输液降温,不然超过四十度就麻烦了。小陈还在坚持说没有问题回成都再输液没有事的我们回去有急事。那个漂亮的护士小姐瞪了他一眼说再急的事情也不能不治病呀,看见我都去交钱回来了,又说,好吧好吧我给你少放一点“水”在里面,保证你半个小时输完行了吧?
  我看了一下时间说,没问题大不了改为晚上吃饭就是了。
  哟!就是嘛,吃饭嘛,早吃晚吃都没得事在(四川话),那个小护士边说边手脚麻利地给小陈输上了液!
  小陈却待还要分辨,我笑着示意他算了。
  到我们再次上路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从内江到成都大约两百公里左右,如若开快点十一点半左右可以到达。我在上高速路前抽了一根烟,然后直接把速度提到一百五十码。
  过了内江,按照往常的日子车子一般要多了许多,但是这一天早上的车却不是很多,正好很适合我们快速前进。从重庆回成都的高速路,大家都知道,弯路和上下坡比较多,一般来说要两个人换着开比较舒服一点。所以要求注意力非常的集中才行。
  又一次输液后的小陈在后座上大约已经睡着了。
  我努力地提高自己的精神和注意力,我给自己说集中精神不要打岔集中精神不要打岔,但困意还是悄悄地向我袭来。
  我准备点一支烟解解乏,但我一想到感冒或体虚的时候闻到烟味就难受要呕吐,就把一支烟含在嘴里继续前进。
  十一点多一些的时候,我已经快到龙泉了。
  在路标上显示大约在养马镇和山泉乡路段上的时候。                                                           

  突然我看见一些有关“桃花”的字眼和广告。是了,龙泉春天的桃花是天府之国近年来重要的一个景观,刚来的时候就听他们给我说过,办公室主任老黄和张洁他们还在我面前说过到时候组织大家去赏逃花游农家乐呢!
  我当时就默默的不做声让他们几个很奇怪!
  桃花!桃花!
  桃花!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七年前我和鹃红不就是相识在J大的桃花园吗?
  那时候她还小,那时侯她还是我们老师杜百泉的乖乖女,那时候她还是J大附中高三的优等生,那时候她说她将来也要读J大,那时侯她还说一年后就是我们的小学妹了,那时候她就说别老是叫她小丫头小姑娘的了,那时候她一笑起来我就发现她只有一个小小的酒窝,那时侯她银铃般的笑声让满圆的桃花何等的灿烂……
  那时侯。
  那时侯,江城的天空是何等的蓝。
  那时侯,桃花园的小草都是绿的了,在春天的笑靥中绿得无比的鲜艳,绿得仿佛就没有经历过冬天一样。那时侯一身鹅黄运动装的小鹃红就被这绿拥抱在怀里。那时侯我们只有感叹造物主对小姑娘无限的眷爱!
  一年一度春风起
  惹醒满院桃李花
  桃花!又是桃花即将绽放的季节!
  我的眼前一下子出现了满山满树的桃花,彩碟儿在花丛中飞舞着,天上的风筝也低飞了过来,仿佛是要和这满山遍野的花树争宠一般,那鹅黄装的少女在花丛中频频回首浅笑。突然间她娇喝一声—
  快减速!转弯!!
  一只白嫩的素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方向盘,往右,往右!
  前方一端很急的弯道出现在眼前,耳边传来刺儿的刹车声!
  哇!好险!幸亏我及时来了!
  萧红雨拍着Xiong口气喘吁吁地说。
  --喂!哥们!怎么开车的,要不要命呀?
  一个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后伸出头来喊道。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冷汗瞬间遍布我的全身。我呆坐在驾驶室里,脑袋里一遍空白。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小陈滚了下来,接着就爬了起来连忙说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你接着睡吧!
  我听见萧红雨回答说,但声音却分明是我的。
  我回过头来重复了一遍萧红雨刚刚说过的话,我看见了旁边下来看我车子的几个司机奇怪的眼神还有萧红雨满是关怀和责备的双眸!
  ……
  傍晚。
  在紫荆小区“红袖香香”茶楼的一个小包间中。                                                           

  萧红雨比和我约定的时间晚来了近二十分钟,这是一件应该引起我注意和奇怪的事情。按照往常的惯例,一般来说如果我的脑海里想起了她或者是给她发了信息。在数秒钟之内她就会有回应或者是出现在我面前。(请读者注意这里有什么不同)而这次她却没有准时来到。
  我看了一下表,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萧红雨才有些扭捏地出现在二楼茶室的门口。
  而且她的出现显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那时侯我正坐在对着门口的一个半包围的小包间里,透过小包间之间间隔的玻璃我看见一身素雅打扮的萧红雨一出现在门口就引起了好几个人的注意。她穿着一件紫色的半身羽绒小袄,下身一条蛋黄缀花的毛呢裙子,一款大大的梅花围披披在肩膀上,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随便地盘了一个结,明眸皓齿,淡香幽幽,步态轻盈,落落大方。按说成都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成都女孩的美与秀早就远近闻名了,但象这样一种打扮得韵味十足的女子却不多见,因此大家多看一两眼也就不足为怪了!
  但是,奇怪的是她似乎略有一点点慌张,(但在当时我却没有深想下去)她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我正坐在这边笑看着她,才似乎是下了一下决心一样走了过来!
  看见她脸上有些慌张的表情,我以为是她有些害怕,害怕“重新以人的面目示人”有什么问题,因为我调侃地给她说过问她能否有时候显形示人,免得一不小心给人家看见了人家还以为我柳浪是个神经病—老是一个人和空气讲话!没有想到的是萧红雨却满口答应了,本来我也是开开玩笑的,我知道“他们”要长久地以真面目示人是不现实的。但萧红雨答应我的神情之轻松让我吃惊,似乎她早就在等待我说这些话提这个要求一样。可惜的是我那时侯还想不通这一层,当然也幸亏我没有想到那么多。
  待她坐下来以后,我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面前,然后开玩笑说—
  “哎呀!要是你真的是我女朋友麻烦罗!你看你看,那么多人都在吃我的醋呢?”
  这句在我以为对于萧红雨而言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却似乎又让她一惊,但一瞬间就正常了,也许她是想到了我是由于她的“非常”的身份才开的玩笑!她浅笑着说—
  是吗?你不怕吗?--她似乎话里有话。
  我依然没有感觉到。我继续笑着说—
  “哈哈!我怕什么,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你老是帮助我,而且几乎有求必应,我怕什么呀?”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接着补充说。我说她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是小得无声的。                                                           

  是真的吗?--她又反问了我一句,我看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好看,而且似乎比原来要亮要有神一些。
  然后我看见她喝了一口茶!
  在她喝茶的时候我几乎还听到她吸水的声音,我不知道象“他们”是不是会喝茶吃饭的,以往就从来没有看见萧红雨喝茶吃饭过,但我想她既然都能够救我一命,有何尝不能够喝茶吃饭呢?或许等我们离开时服务员看见她的茶杯完全有可能是没有动过的,但她们谁又想得到来这里喝茶的那个美女却是可以永远不喝茶的呢?
  这一次萧红雨似乎懒得指出我心中的所想何事。反正她也是对我有全面的了解,所以我和她聊天也很轻松,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必遮掩。有时候还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和事情,比如说为什么我的眼睛有时候看得见一些事物有时候又看不见呀?比如说来生什么什么的呀?比如说那边怎么样怎么样呀?但是有些问题萧红雨却拒绝回答我,她只要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就没有办法了,还有一次我在“周星星珠宝店”的时候她跟在我旁边,我用“心语”问她能不能直接给我拿一个最大的钻石戒指不用给钱呀,她说可以呀,然后那个大戒指就一下子飞到我手里,没有人看见我和注意我。似乎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目盲了一样,而柜台里那颗闪闪发光的样品还在。我心说哪一颗是假的呀现在,她笑着说现在你这颗是真的,三天后那一颗是真的,即使别人买回去了也会是真的!哦,看来哪里也别想不劳而获呀我吃惊地说。算你还乖,心地不坏!—我还记得她当时调皮地说我,还拿脚踢了我一下。
  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萧红雨象个正常人一样和我一起喝茶吃点心,但她吃得很少,期间还说去了洗手间一次,我没有感觉什么,我认为这样更好,有一阵子我甚至把她就当作常人一般,但是我给她倒茶时没有再碰到她的手,碰到了也是空气一样罢,我想。
  临分手的时候萧红雨笑着说你先走吧!
  这时候我才觉得原来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可以不需要任何人护送的,一下子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萧红雨似乎又看出我的想法,她说,如果你要送我就送我去春熙路吧!
  好吧,我象个绅士一样为她开了边门,开车就送她去春熙路。
  转弯换挡的时候,我的右手好象碰到了一下她的裙裾,似乎是很好品牌的那种,却分明的有一些质感(真实感),但我仍然没有在意,我以为是幻觉或是她故意这样的,只有有些惆怅地看着她消失在春熙路来来往往的人·Liu中!
  --回家好好睡觉休息一下吧!挥手告别时她笑着说,我调侃之心又起,我说再见再见,不用握别拥抱了哈,反正握手也是白握拥抱也是白拥抱!
  谁知道她竟然脸红了一下,然后又调皮地翘了翘嘴巴说—
  那可不一定哟!                                                           

  有时候我想,要是萧红雨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孩女人,一个“真人”该有多么的好呀!
  鹃红离开已经有三年多了,而鹃红的离去不就是为了让我能过的开心和幸福一点吗?在得知鹃红离去的真正原因后有一段时间我的确不能自拔,这个傻丫头呀,为什么就要把所有的伤痛一个人来背呢?为什么不让我和她一起分担一起承受呢?这样做不是会让我更加难受吗?这样子做你难道不是自私的吗?有一瞬间我甚至恨起鹃红来,但这钟滴血的恨又能怎么样呢?今生,今生是无法报此“恨”的了!而反过来一想,鹃红之所以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要让我幸福快乐地过吗?假如我还沉浸在多年的伤痛中不能自拔,那么鹃红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你们的真正的缘分在下辈子—萧红雨曾经说过这句安慰我的话!也许是真的,也许我们的爱恨只有在来生一报为快了,也许鹃红的走就是为了来生的来!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我仿佛看见鹃红在云端里甜甜地笑看着我。
  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我悚然一惊,要知道萧红雨可是“非人类”的朋友呵!
  我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荒唐和可笑,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又收到一条久违的奇怪信息,上面只有四个字和三个大大的惊叹号—敢爱就爱!!!
  春节一天天地临近了。
  没事情的时候我和萧红雨又喝过几次茶聊过几次天,有时候我几乎是有些渴望地见到她,但每一次过后我心里的失落感就越发的多起来。
  有时候她很准时,有时候她又迟到。
  有时候她很调皮,有时候她又羞怯。
  有时候她要我送,有时候她自己消失了。
  妈妈和柳叶又一次打电话来的那天萧红雨正好也在我的办公室里,张洁和老黄他们进进出出找我签字时依然什么也不知道。我放下电话时萧红雨突然说—
  我和你一起回去过年好吗?
  --天啦!
  这真的是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计划!                                                           

  我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这真是一个大胆而又冒险刺激的计划!我看着面前的这个萧红雨一脸的兴奋鼓动期盼的神态心动不已,我用四川话说要得要得,但是……但是一瞬间我又迟疑了,但是我的外公!
  你是不是怕你外公看得出来什么?萧红雨接过去问。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无语。
  但是萧红雨似乎也是Xiong有成竹,她翘了翘嘴巴调皮地说我不怕,我有办法。你真的有办法,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反正妈妈都唠叨我几年了,让萧红雨和我一起回去让她高兴高兴也好,我想。但是按外公的慧眼,未必能够蒙混过关。
  那你给我单独准备一间谁房,免得他们发现了什么,萧红雨说。
  没有问题,让小柳叶去和我妈住,到时候你住她的房间就行了。我说。
  那你一定不要让他们发现哟,我说。
  一言为定。
  萧红雨和我击了一下掌,我的手在空间虚挥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我说这不行这不行这样要穿帮。于是我们又重新击掌了一下,这一次她让我感觉到了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凉!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萧红雨又来了,她给我一张海航的飞机票,上面赫然写着成都到江城,航班时间机号一应俱全。我狐疑地看着她,心想,这能用吗?
  当然能用!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萧红雨娇嗔地说。
  那倒是真的,从一开始给我租房就没有骗过我。
  要是她真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该多好呀!为什么这么善解人意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只是一个美丽的女鬼呢?又一次看着她消失在春熙路的人·Liu中还回头挥了挥手的调皮样子,我不由的惆怅地想。
  年前最后几天萧红雨似乎失踪了一般,发信息也不回,打她的那个号码说是用户忙。这个真正的“鬼丫头”,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年二十九那天下午,我怀着忐忑的心登上了由成都飞往江城的班机,看来这机票没有问题了,坐在机舱里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票想。就在飞机就要起飞前,我感觉到谁在看着我,我抬起头来,哎呀!萧红雨笑靥如花般从过道里走了过来!老天爷,难道她也要坐飞机吗?“他们”不是来去无踪会飞的吗?
  柳叶和我妈妈一看见萧红雨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他们一定在瞬间里完全把我柳浪给忘记了,就似乎是从来都没有我这个人一样,她们一个执着手一个把着肩就开始问长问短,末了还说柳浪柳浪你拿好行李哟。看见她们间没有什么异样,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终于找到一个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抓住小柳叶,悄悄地问,外公去上海过年是不是不回来了呀?
  柳叶说,是呀是呀,本来他是说今年不回来过年的,等过了年再和我去成都玩的!
  我正暗声叫好,没想到她接着又说--但昨天妈妈和我给他打电话了,他一听说哥哥你带了个成都美女回来,就恨不得马上赶回来看看,哈哈这个老小孩!
  我一下急了,忙问,那他到底回不回来呀?
  柳叶翘了一下嘴,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和她的红雨姐姐说话,就说—回!回!回!但大姨妈说要到初三后才放他走!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我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回头望去,可能她们正说到我什么的,我看见妈妈在笑,而萧红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也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天啦!我忽然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荒唐和草率起来,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南无阿米佗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可怜我柳浪是出于一片孝心好心爱心善心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不要让我们的萧红雨姑娘一下子消失了或者是现形了或者是出了什么问题来,那样我可就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我妈妈和我外公了。
  正在我心里打鼓默默念经的时候,萧红雨走过来牵了一下我的手,似乎是知道我心事一样说,走呀过去帮忙呀你对着窗帘发什么呆呀?我一看妈妈和柳叶已经在厨房忙开了,连忙说好的好的我看这个新窗帘是什么料子的!然后就立马跟了过去,我得随时准备应对不测事件的发生,要不然以我妈妈的身体和柳叶的胆子,可能弄不好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但是我看到萧红雨似乎若无其实的样子,还有她走进厨房时我看到她谈谈的影子在墙上微笑,心里才稍稍安静一些。                                                           

  怪不得,可能是有把握,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了。
  但是,我觉得她的手很凉很凉的,虽然不是冰凉的,但依然是很凉很凉的了!
  果然,我妈妈见萧红雨过来要帮忙掐菜忙不迭地说—
  红雨你别动手,就一个青菜让柳叶掐了就行!蛋蛋你带红雨去看电视吧!(天!又说我的小名了,哎呀,不过在萧红雨面前说不说都一样。)
  我听见柳叶和红雨在那边笑,我可笑不出来,因为我妈妈又说—看你们小孩子不懂事,这么冷的天穿那一点,柳浪你过来帮我看着锅!(她又不叫我蛋蛋了,怪!)妈妈刚才都忘了拿件衣服给红雨穿!
  说着就连忙去拿自己的大衣给萧红雨,然后就一边数落我说—红雨呀!你看我们家这个傻瓜柳浪,真是一个笨蛋蛋哈,回到江城来也不知道给你加件衣服穿,这天呀,可能要下雪罗!这么笨呀,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哎,以后你可要多教他一点,一天到晚大大咧咧的!
  柳叶和萧红雨就在那边笑!
  我看了一下萧红雨,她接过我妈妈的衣服穿起来说不怪他不怪他!
  当然不能怪我罗,她少穿一点点没有问题的。
  我看见萧红雨柔情似水地看着我,心里不由得一动!
  新年到了!
  当万家灯火齐明的时刻,新年的钟声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响起,我想到萧红雨此刻的心情可能会不是很好,就特别的关注于她。毕竟人鬼殊徒!过完这个春节,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会在传说中的黑暗或是凄苦中度过吗?(她一直没有告诉我“那个世界”的一些事情,她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了,毕竟我外公也给我说过一些规矩的!)就象我特别喜欢的那一首《断点》里唱的一样:
  过完了今天
  就不要再见面
  我害怕每天想你
  好几遍
  ……
  我吻过你的脸
  虽然你不在我的身边
  但我要祝福你过得好一点
  ……
  我只想再次听听
  听听你的
  蜜语甜言
  ……
  我这种对她的关注(关怀和关心)很显然没有逃过萧红雨的慧眼,她悄悄问我你怎么了?我没有说话,我打开了音响,调低音量,把一盒带子放了进去!                                                           

  妈妈和柳叶说去街上买一些青菜和东西去了,柳叶不肯去,我看见我妈妈在暗地里拧了她一下说走吧走吧今天大年初一肯定有促销妈妈给你买那件和红雨姐姐一样的毛呢裙子行了吧!柳叶这才欢天喜地地去了,还说红雨姐姐我穿红的好看吗?
  录音机里的歌声似乎深深地打动了萧红雨。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曲终了,一曲又起,良久,良久,我们都沉浸在这哀怨优美令人心碎的旋律里。
  又一曲终了的时候,萧红雨伸手关掉了音响,我看见她美丽的脸上爬满了泪水,我的脸上也是湿湿的,她就那样回转着头望着我,我望这梨花带露般的她,我感觉到她飘了过来,就象一朵云一样飘了过来,飘入我的怀中,她丰满又不失窈窕的身体在我的怀中真实的战栗和存在,我似乎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雅的清香,任泪水流,任风儿走,她在我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就又飞一般地跑了!
  我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和她温软如玉般的舌头!那种真实的感觉几乎让我激动得喊出声来,但是理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切转眼就是过眼云烟而已!
  但是,那潮湿而又有些温软的舌头!
  我低头掐了一下大腿,分明的生痛生痛。我看见萧红雨在那边看电视,她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按动着遥控器。我正想过去问过究竟。
  这时候我听见柳叶在门外大声地喊着红雨姐姐红雨姐姐开开门呀!
  初三那天晚上,麻烦事情来了,柳叶说,她要和红雨姐姐一起睡!
  我吃了一惊,连忙阻止。柳叶不依,她说,我就要和红雨姐姐一起睡,我就要和红雨姐姐一起睡!我妈不知道原由,就在一旁笑着任由她闹。我看见萧红雨笑着看着我们,我知道她不好拒绝,赶紧阻止得更加厉害了!
  可是柳叶却不依不饶!她说我要和红雨姐姐一起睡,天好冷哟,红雨姐姐说晚上还要讲四川好玩的地方给我听呢,是不是呀红雨姐姐?
  我们大家都一起把目光转向萧红雨!
  这时候无论柳叶怎么编理由,如果红雨姐姐婉拒她她也是没有话说的,毕竟她也是大姑娘了!
  没有想到的是…………
  应该说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红雨竟然说—
  好吧!好吧!姐姐也喜欢和你一起睡!
  啊!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一天晚上我一直没有睡好,我以一种恐惧的心情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和奇变,我想象着柳叶可能受到的惊吓或是刺激,我觉得这不是好玩的事情了,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能这样的,于是我在临睡前再一次试图阻止柳叶,但她根本都不听我的,还说,就气你就气你!还说姐姐以后回来就咱们一起睡哈!我以征询的目光探究萧红雨,可是萧红雨却笑着没有搭理我!
  于是我几乎在以一种等待或者是叫绝望的心情面对这漫漫长夜的了!
  一大清早,我连忙爬起来去看她们。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个人似乎还睡得正香,我慢慢凑近前去,心里不停地给自己说千万别出什么问题呀,要是萧红雨一时·X·起,把我家的小柳叶给吃了那可就完蛋了!我小时侯只要不听话我妈就说叫女鬼来把我吃了算了,今天看来我真的是引“鬼”入室呀!千万别出事情呀,我心里默默念叨着睁大双眼。
  还好!
  她们两个看起来都睡得很香!
  柳叶象一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萧红雨的怀里,她的小脸蛋有一些红润,呼吸均匀,神态平静,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笑意,似乎是和在我妈妈身边撒娇没有什么区别!
  而萧红雨呢?
  她就象一位妈妈!不!其实她看起来只是象一个姐姐一样,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和恬静,她美丽的大眼睛轻轻的阖着,光洁白嫩的脸颊,细腻滑柔的颈脖,圆润的额头,一绺丝发随着呼吸颤动。我忽然间似乎感觉到什么,但是这种感觉立即被我否定了,从我车子上的突然出现和有人来时的突然消失,给我的感觉都似乎和面前沉睡的美丽的萧红雨是格格不入两个人一样。但是,若是常人,谁又会有这种几乎不可能让人相信的能力呢?这一种可以说是“超自然”的能力!
  我不由得呆了!
  她的一只圆润的胳膊怀绕着柳叶的头,柳叶在她的怀抱里象孩子象个淘气的妹妹一样,而她—萧红雨,多么象个姐姐或是年轻的母亲呀!
  突然,我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原来她醒了,她在我的脖子上吹了一口气,轻轻说你这个傻瓜你看什么呀?
  我一悚然间,连忙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管怎么样说,不管她是什么,象我这样子呆呆地偷看着她,毕竟也是不礼貌的。但是我看见面前的萧红雨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地,我感觉到她似乎有一些娇羞,她飞快地从被子里抽出  右手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又吹了我一下然后闭上眼睛不看我!
  我也轻声说起床罗吃饭罗!                                                           

  初五那天江城开始下雪了!
  还好,外公被大姨妈留住了说要到初六晚上才回来,而我和萧红雨定的是初六下午三点多的机票。
  本来外公都说要初三或是初四一定回来看一下他的外甥和外甥媳妇的,但是在上海却单单他订不到飞机票。奇怪奇怪,看来这次是不让我看看的了,外公在电话那边发脾气,他说每次都说有票很多票,每次去拿时候都没有了,而昨天(他说的昨天是初五)的票是拿到了,可是到了机场又说天气不好要改航班,看来这次是看不到我外甥媳妇了,看不到也没有法子了,细妹细妹(细妹是我妈妈的乳名)你帮我多给几百元做见面礼,让她好好管教一下咱家蛋蛋!
  最后他又自我安慰地说,反正年后要去成都的,到时候要我外甥媳妇天天做饭我们吃!
  哈哈!我在电话旁边大笑!
  一定又是萧红雨搞的鬼!我万分佩服地看着萧红雨,看来一切都在她的“能力”的把握之中呀!
  非常巧的是,初六那天是情人节!
  情人节离去!
  一想到情人节离去,我的心里就总觉得有什么堵得慌!
  也好!就在情人节离去吧!终归无所依,终归无所求,终归无所得。
  世间万事万物,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么?
  一梦如是,情归了了!
  也许在情人节离去和分开不是一种巧合和偶然,也许上天早就安排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和结局,也许这也是萧红雨的蓄意和安排,也许这一切就此暗示着所有的故事即将落幕,也许我的梦想就此不再圆满,萧红雨!萧红雨!这个可以说是几乎占据了我的私生活的全部的“人儿”就将要离去了吗?以后我也许再也看不到她了,她会去遥远的黑暗的地方吗?那儿冷吗?那儿有没有欢笑呢?
  我的心里又开始烦躁和焦虑起来!
  但是,妈妈和柳叶却不这样看,柳叶一边唱着《情人节快乐》一边和萧红雨说话儿,妈妈似乎也被柳叶的这种欢乐所感染,她似乎又看到了幸福和快乐即将降临,就象四年前她看着鹃红一样的看着萧红雨,而这一次她的感觉可能要更加的好更加的真实,毕竟四年前的我们还是刚刚毕业的孩子,一切似乎还存在着很多的变数和未知。而今天,今天的我和萧红雨应该是更加的成熟得多。而萧红雨给她带来的那种“出人意料的聪慧和善解人意甚至于温柔温顺的”感觉!可能让她觉得更加的放心和开心。她甚至都说,看看节后能不能请假也和柳叶她们一起到成都来看萧红雨,柳叶在旁边说既然红雨姐姐把成都说得那么好不如咱们就搬过去得了!我打着包听见萧红雨说一定要来一定要来到时候她去机场接他们,假如我(柳浪)没有空的话!                                                           

  看她们那样子就象是娘三个一样!我真是又担心又有些高兴和吃醋了!
  到成都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萧红雨说小陈会来接你的,我还是先走了,过两天我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然后又调皮地笑了一下,一转眼就不见了!
  一时间我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小陈过来时说,柳总你有没有发现有一个女客人好像陈然陈秘书呀?
  我一下回过神来,忙说,是吗?陈秘书!在哪里呀?
  春天的脚步近了。
  对于成都人来说今年的春天真是值得好好的庆贺一下,就在正月将要过完的时候,一场十年难逢的大雪飘飘洒洒地降临了。
  雪是从下午开始越下越大的,大街上满是看雪的人。春熙路上给人的感觉比过节还要热闹,很多成都男孩女孩在鹅毛般飘飞的雪花里追逐欢呼。
  下午六点钟左右,萧红雨打来电话说要我请她喝咖啡,而且要去  紫荆电影院那个  俏江南  那里!
  她的语气里有一些娇柔,我马上说好呀好呀然后就听到她在那边咯咯地笑了!
  我说,别忘了你要给我的礼物哟?
  你要什么礼物?
  萧红雨坐下来后调皮地说,她的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我说,我又哦了一下说--
  别走,你别离开好吗?
  是吗?
  萧红雨调皮地问我,我看到她似乎有一些紧张。还轻轻地抽了一下手,啊!老天,她的手被我真实地握住了,我能感觉到她柔滑的手上的温热感!
  好吗?我狐疑地望着她!
  你不怕吗?
  不怕!
  那你不后悔吗?
  不!
  你捏痛我了!
  哦!
  你还不松手?
  不!除非你答应我不走了!
  你这个坏蛋蛋!
  我就要做坏蛋蛋!
  傻瓜!我肚子饿了,可以松手了吧?
  我松开了手,萧红雨顺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从小包里拿出一张小卡片丢到我面前,说,按老规矩你看包我去买!然后笑着飘然而去。
  天啦!
  又是老规矩!
  我拿起那张小卡片,原来是一张身份证,我随便看了一眼,接着我脑袋就轰的一响!
  萧红鱼!
  萧红鱼!
  她是萧红鱼,她叫萧红鱼!
  那,那,那,那谁是萧红雨呀?                                                           

第六章 遥远的祝福
  三月八日那天。
  阳光灿烂的下午。
  公司里的女工都由办公室主任老黄带着她们去梅林农家乐了。安排好公司里的事务之后,我开车去接萧红鱼,在她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城西  *  *  墓园。
  久违的阳光普照着成都平原。
  清明节就要到了,城西*  *  墓园被修葺一新,三三两两的人群在鲜花和绿树丛中穿行,他们有的拿着鲜花,有的边走边和旁边的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风儿轻柔,鸟儿歌唱,墓地中星星点点的黄色小花迫不及待地开放了,没有一丝儿K·B或者是阴森的气息。
  我随着萧红鱼来到一处墓前。
  青亮的耀眼的大理石碑身,两旁一米多高的翠柏整齐而富有生机,阳光温暖地照过来,在碑中一个美丽的女孩的融融的笑脸下写着  –
  萧红雨之墓  ,时间是去年的  五月,下面的落款人是萧红鱼。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萧红雨的照片,果然是她,是我的秘书陈然没错。如果没有我在一旁的话,这时候如果有人来看一下照片上的女孩和站在墓碑前献花的女子,我想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呼小叫的。
  我只能说象!真的是太像了。
  以前也见过不少的孪生姐妹,但是象红鱼红雨姐妹两个的确是太像了,那眉眼那动作那身段那笑容甚至于那眼神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怪不得在后来红鱼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一直还把她当作是红雨!
  怪不得她有时候也会迟到的!
  怪不得她有时候也要我送她!
  怪不得她有时候还会脸红的!
  怪不得她还要和我一起坐飞机!
  怪不得……                                                           

  我正想得入神的时候,仿佛听见红鱼在说—
  姐姐!谢谢你的礼物!
  啊!礼物!
  对,礼物!看来红鱼是萧红雨送给我的“礼物”!而我,又不正是萧红雨送给妹妹红鱼的“礼物”吗?
  是的!这确实是最好的礼物!我相信不管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对于红鱼而言都是彼此间最需要和最满意的礼物了!
  谢谢你!陈然!
  不!应该说谢谢你萧红雨!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谢谢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我走过去,伸出手把萧红鱼揽到身边,红鱼美丽无比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她哽咽着伏在我的肩头喊着姐姐姐姐姐姐!
  老天!这时候我似乎看到照片上的萧红雨悄悄的向着我眨了一下眼睛还调皮地翘了一下嘴巴
  我点了点头!心里又说,谢谢你!因为我知道她听得到我的话。
  这时候,一绺较强的阳光从云端里照射过来,把我和萧红鱼笼罩在中间,红鱼依偎着我抬起头来,我们看见云端里有红鱼的父母,有萧红雨,还有鹃红,还有很多很多似乎我们很熟悉的面孔,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和祥和,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和满足,他们在那里向我们挥着手!
  我们感受着这来自遥远地方的祝福!
  同时我们的心里也满是深情的祝愿!
  这一刻,我感到无限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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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5 02: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等着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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