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

伊小静

倾盆大雨。
    轿车在深夜中的盘山公路上艰难前驶，雨刷已经开到了最大，却仍不敌雨水冲袭的势头。惠的男友宏开着车，患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指挥一下。莲在后座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峰的电话。
    仍然无人接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来约好一起去山间租的别墅度假的，峰临时加班才没跟他们一起出发，说会随后赶去，但自己打了好几次电话都不通。
    “下雨时山里信号不好，别担心，说不定他已经到了呢。”惠转过头安慰她。
    有可能。
    迎面有车过来，车灯刺眼，莲闭上眼睛。哗哗的雨声渐渐远去，她也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莲……”
    睁开眼，莲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别墅客厅的沙发上，惠摇晃着她，脸色很难看。
    直觉有不好的事发生，莲坐起来问：“怎么了？”
    患看宏一眼，宏无奈地走过来说：“莲，你要冷静。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峰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已经……”
    这不可能！蓬急急拨打峰的手机，关机。不知失神了多久，终于有了意识时，发现惠和宏一直在身边劝慰着自己，莲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忽然响起敲门声，即使在暴雨声中也格外清晰。
    谁？
    “莲，开门，我是峰。”传来的竟是他的声音。
    莲动了动，惠却一把拉住她：“峰已经S了，那不是他！”她和宏的脸色都苍白得吓人，外面的人用力转动上了锁的门把：“开门啊，莲！”
    “千万不能开，快，把所有门窗都封S！”宏拉住莲，同时指挥惠。
    惠飞奔上楼关窗。敲门声仍在继续。忽然，楼上传来惠的尖叫。宏急忙冲上楼，却不忘警告莲：“别开门！”
    手机忽然响起来。莲颤抖着打开，是峰的来电。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莲，开门，我想见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啊。她拿着手机，倾听他的甜言蜜语，不知不觉走近门前。
    “快开门，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爱你。”
    如受益惑，莲打开门锁。没看清外面有没有人，已经有一双染满血的手挤进门内，将她猛地拖到门外……
    满目皆白，是医院。莲睁开眼，发现峰就坐在床前。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你们的车跟另一辆车相撞，翻下了山。”
    “惠和宏昵？”
    “来医院的途中，他们已经S了。”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噩梦。可怜的惠和宏。忽然间，又传来敲门声，莲的目光疑惑地望向病房门口。峰却不动。
    “莲，快开门，是我们！”是惠和宏的声音！
    莲向峰望去，他像是没有听见敲门声，脸上现出有些古怪的微笑。这又是另一个噩梦吗？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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