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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故事之回魂夜[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5-6-14 12:01: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X·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前言
    镜心,是我的名字。
    我出生那天是正月十五,本来是个很喜庆的日子,却在老妈的一阵痛喊声中乱成了一团。
    老爸拖着受伤的腿跑遍了整个小镇愣是没请来稳婆,最后在我老爸哀求之下,邻居的刘婆婆勉为其难为我娘接生。我是午时出生的,那会阳光正好,老妈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暖。
    我生出来之后,刘婆婆却说我必须送去寺庙寄养到九岁。
    那时候家乡的人还很迷信,刘婆婆说我出生时只带了一口阳气,且手腕上有像是红绳的痕迹,如果在家里养着,会带来灾祸。
    老爸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更何况还有信佛的奶奶在旁边喋喋不休,就这样我被送去了离家十里的寺庙。
    第一次回家很陌生的感觉,老妈一遍又一遍喊着我的小名小暖,我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关心,她的心疼,她的焦虑,可我就是不愿意在她怀里待着,老妈再喊我小暖的时候,我从她怀里抽出身,“我叫镜心。”
    哥哥说我不该对老妈这样说话的,他说我被送走的时候老妈哭的很伤心,被老爸锁在了屋子里。
    而我现在要说的是七岁那年冬天我第一次回家时遇到的事情,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赐我名镜心,才知道他说让我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到处乱跑,能在禅房待着最好。更明白为什么灭灯之后师兄总会用被子将我的头蒙起来,即使我眼睛睁的再大能看到的也只有他身上带着皂角味道的僧衣。
    本来师父说第三天会来带我回去,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屋外的草垛上掰着指头算着时间,眼前着日头一点点西沉,师父没来,师兄也没来。
    邻居家的小孩跟我差不多年纪,手里拿着一个纸折的风车用他脏兮兮的手往我身上蹭了过来,我跳下草垛,躲了过去。
    他又一下扑了过来,可怜我瘦削的身子被他压到了地上,身上各处传来疼痛,他呼着气,说:“让你吖的再跑!”
    我心下一横,好歹在寺庙里待了几年,师父也教了一些防身的招术,我怎么就能这么让你给欺负了。想着猛地用力拱起身子,抬脚后侧踢,那胖小子哀嚎着从我身上滚了下去。我起身拍了拍泥土,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准备回家。
    他喘着粗气,说:“听我奶奶说你能看到一些东西,今天晚上新安他爷头七,会有好玩的,你去吗?”
    听到这话,我踏出的脚又挪了回来。“你说今晚是新安他爷爷的头七?”
    那S胖子S命的点头,说:“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妈。”
    我并不是个随意应承别人的人,可忽然想起从小师父和师兄的话,好奇心驱使,我竟然答应了。
    天黑的时候,村子里已是漆黑一片,偶尔有一两家的煤油灯还亮着,昏黄的灯火只能照亮巴掌大点地方。新安的家离我家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距离。那时我们住的还是窑洞,而我们住的对面是个十字路口,路的另一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麦田东北方向有一大块空出来的地方,那里密密麻麻埋着的都是村里S去的老人,也就是说,那儿是一片坟地。
    我们五个人躲在新安家窑洞上面的菜地边上。他家的窑洞分三层,第一层是最下面的院子,院子三面的墙上一共开了五口窑洞,而唯一一面分了三层的就是我们在的地方,他爷爷住的窑洞正对着我们趴的这面窑洞。我们在的是第二层,背后是一小块菜地,从一米多高的土墙上爬上去就是最高的那一层,打开篱笆,就是通往坟地和我家的十字路口。
    院子中间和院门口上面一点各有一棵很粗的梧桐树,院中间的树旁有一口很旧的井。我趴在那儿浑身发凉,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靠近这个地方,身上所有防寒的衣物都失去了作用。身旁的小胖子拿出他兜里揣着的塑料电子表,借着月光看了看时间,说:“11点55了。”
    我缩了缩身子,压低了声音,跟他们叮嘱道:“千万别出声,就算是再害怕也不能出声。”
    他们几个人都纷纷点头,一时间只听到风从身旁刮过的声音,还有身旁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
    曾听师父说过,人在S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变成自己的属相回到自己生前最喜欢的地方,随行的还有鬼差押解。而魂魄在这途中受不得一丁点惊吓,比如细小的声音,如果受了惊吓,很有可能会成为孤魂野鬼,而他的家人也不得安宁。
    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天还没黑的时候新安家的人早都已经去了别处借宿,在走之前给院子和窑洞里撒了灰,还剪了许多的纸人纸马,并且折了许多金元宝,放在了新安爷爷睡过的炕上。此时四周一片S寂,我也开始有点害怕了。
    夜里的风并不大,刮过的时候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我听见一丝响动。声音是从我们背后的十字路口传来的,这个时间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人,越想越觉得奇怪,我慢慢的转过了头去。
    十字路口有站着两个人,牵着一头羊。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像电视里的戏服,而他们牵着的那头羊眼睛盯着新安家的院子。我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忘了。那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也向这边看了过来,我吓傻了,因为他们的双眼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想喊,可发现喉咙发紧,一点声音也出不来。那两个人和那一头羊迅速的向这边移动,准确的说是飘着过来的,因为我看不到它们的脚。夜里虽然很黑,但还是微微的月光,我缓缓低下头向地上看去,没有影子,真的没有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从这里跑掉。可我转过头去,发现胖子他们仍旧盯着新安家的院子,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些。我懵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向那边看去,却发现十字路口什么都没有。
    “小娃儿,胆子够大的。”一个清晰的声音在我耳畔炸响,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向后倒去,抬眼时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嘴唇是青黑色的,眼窝里黑洞洞的。就这么对峙了有一两秒的时间,眼前忽然什么都没有了,我已身如斗筛。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的胆大,我竟然没出声。被我压着的胖子骨碌向后滚了一下,肥嘟嘟的手把我向前推搡着,就听他细声说:“看院子里有光。”
    我又趴在了土棱上,全身贴着土地趴着,浑身没了力气。新安家的院子闪起一丝青幽幽的光,像是个灯笼找出来的圆点,慢慢的,一点点向屋里推进。我使劲的贴着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安心。身边的几个人眼睛瞪得像铜铃,紧紧盯着那方窑洞,大气也不敢出。
    那时候的窑洞窗户都是用纸或者白色的塑料布贴上的,屋子里只要有光,窗户就会变得惨白。我盯着那窗户一动也不敢动。窗户上显现出羊的轮廓,它在行走,走的很慢,似乎还能听到脖子上挂的铃铛响动的声音。
    我戳了戳胖子,趴在他耳朵边上,细声说:“我们快点走。”
    胖子摆了摆手,很不乐意回了我一个白眼。
    身上越来越冷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夜间真的有这么冷。我在地上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看到那道光慢慢淡了下去。可很快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因为我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这样的夜,有谁会说话?再仔细去听,那声音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风声似乎更大了,忽的一股劲风从院子中盘旋而上,就快出窑洞的时候,我听见有人打了喷嚏,是的,确实有人在打喷嚏。我脑袋嗡的一下,完了,这下闯祸了。
    果然,喷嚏声刚停,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唰唰的落地,而院子口那棵大梧桐树剧烈的颤了起来,是树干和叶子一起在颤抖,夹杂着一个人的哭声,尖锐的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吓傻了,抓着胖子和其他几个人没命的往上面爬去。身后梧桐树还在响,落叶扑簌簌落地的声音在夜里听着格外诡异。我们几个人S命的爬上一米多高的土崖,冲出篱笆,像没头苍蝇一样四散逃去。
    回到家之后我就发烧了,一直说着糊话,整整三天。
    昏睡中看到师父,他一脸慈祥微阖双目,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上拿着一串檀木念珠。
    我扑了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了离师父还有三步之遥的地方,我发不出声音。
    师父缓缓睁开眼看着我,口中念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X·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伸手指着我,笑了起来,“镜心,心如明镜,静如止水。镜心,为师不能再陪你了,你的业障已除,日后要多行善事,可保你一生安宁。”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又闭上了眼,我看到他手缓缓地落下,唇角扔挂着笑意,可任凭我哭喊,他也不曾再理会我。
    我彻底清醒已是七天之后,老妈告诉我说,那天早上新安家的人回去时,他家院子里像打过仗一样,原本摆在角落的水缸碎成了一片片,而地上撒的灰上有很多脚印,屋子里装着纸人纸马和金元宝的筛子打翻在地,而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最奇怪的是院子口的那棵梧桐像是被中间劈开了一样,靠院子的那边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而另一边枝叶繁茂。
    后来我才知道,新安的爷爷是属羊的,那我看到的那头羊会不会是他呢?我不敢问老妈,更不敢说我那天晚上去了新安家,如果被大人知道我估计很有可能我现在已不能坐在这里讲这个故事。
    新安爷爷头七过后的第三天,新安的婶婶病了,疯疯癫癫的,老是哭着说自己没地去,说自己被一帮小娃儿害了。整整疯了七天,请了医生来看也没什么起色,后来村里的老人说应该是中邪了,不得已又请了村里的神婆,又是烧纸,又是请神,最后才得以平息。
    等我病好下床的那天,老妈拿了一封信给我,说师兄来过。我心里有些恼火,为什么师兄来时她不把我叫醒,可想起之前种种,我还是没有说出来,独自找了个角落去看信。信是师兄写的,很简短,看完信我才知道师父不是不守信,而是因为他已圆寂了,走的时候还念着我的名字。师兄还说,师父希望我能安然接受这一切,等到过了十五岁,就会平安了。
    师兄最后一句话是:师弟莫要再回寺里。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无助的哭了起来。我梦到师父的那夜,正是他圆寂的日子,我从来没想过照顾了我七年的师父有一天会悄然离去,我宁愿他是去了别的地方化缘,又或者是失踪了,而不是听到他圆寂的消息。
    师兄叮嘱我不要再回寺里,我留在了家里,慢慢的跟身边的人熟络起来,也渐渐忘记了我还有个名字叫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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