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凛冽的寒风翻打着他的衣角,掀起山坡上厚厚的落叶向他袭来,叶片打在脸上,凉飕飕的。
冷,如冰入骨髓。
冬日阴沉的天空,就像一张忧郁的毫无笑容的脸,若隐若现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就像一块没着颜色,铺在S人身上的裹尸布,极目望去,隐隐约约看到山峦起伏、怪石嶙峋。
树木虽覆盖了整个山脉,却早以失去了苍翠负山野的情调,在风中摇摇欲坠,扑扑作响,仿佛是屹立在那里S了几百年的朽骨。
这毫无生机的萧索和孤独的静谧让他想到了S亡,S亡就像一双粗鲁的手搬开了他的脑袋,将恐惧塞了进去。
迷路已经五天了,面对重峦叠嶂、千峰万壑的山地,他们却如缚在蜘蛛网上的飞蛾束手无策。
高山就像挣不开的枷锁,把他们牢牢的禁锢在这里。
李宁飞站在山坡上,眺望像屏障一样的群山,一脸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仿佛看到一缕缕升腾的灵魂在山谷飘荡,在向他招手,在对他笑。
“我快累S了,宁飞啊!看了老半天,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我看,我们干脆换个方向走吧?这破山、烂山怎么看都一个样。”
夜云龙打断李宁飞的思绪来到山坡,满怀心事的的影心跟在后面,看得出她可并没有夜云龙这么乐观。
“没有,”李宁飞打开手中的简易地图思索着说,“出口应该在附近的,就是找不到,或许真该换个方向试试,这山就像迷宫似的,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有点诡异,有点神秘!”
“难道我们走进了传说中的鬼林?”夜云龙打了个冷战,这个冷战仿佛通过空气传给了两人,“永远走不出去的鬼林!”
“别在这吓人了!哪有这些东西。”李宁飞看了夜云龙一眼,暗示他不要在影心面前说这些K·B的话。一个女孩子,总是害怕这些东西,她们对鬼神有先天的过敏反映。
但影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吓了一跳,一个胆小的女生听到“鬼”这些词语的时候比看到嗜血猛兽还害怕。
不详的预感始终梗在她心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正在悄无声息的向他们走来。
“不要担心了,别听他乱说,没事的影心。”李宁飞拉着影心的手将她拥入怀中,那坚定冷静的眼神让她看到了希望。
夜云龙看着影心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影心感受到的是李宁飞火一样的温暖和另她沉迷的心跳,她眼睛湿润了,像安慰孩子似的说:“你傻了,大家都会没事的!都怪我缠着你们带我来,我是怕你们……”
说着将李宁飞抱得更紧了。
夜云龙在一边悄悄的叹了口气,他在想,他们真的能出去吗?在这不见人烟的诡秘之地。
“一定在的,”李宁飞看着手中的地图念道,“可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呢?”
一
这个冬天特别冷,即便在南方,在有火炉之称的重庆,冬天刺骨的寒风和冰冷干燥的空气还是让人不好受。
缙云山下雪了,远在主城区的他们似乎已经看到郊外,群山妖娆的地方,漫天飞舞的雪花。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从苍穹的深出飘落。
三人在CS大学读书,三人早就约好了,到郊外玩玩,走趟缙云山,欣赏“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观赏雪花带来的白皑皑的世界。可没想到他们走得太远,不仅没看到山峰上雪白的天地,反而误入荒野,迷失了方向,走到这“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枯槁之地。
天黑了,黑云堆积在群山上空,铺天盖地,就像压在三人心上的沉重石头,这种沉闷、压抑的天气让他们如溺水江河的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还好,三人有足够的食物,应该还能坚持几天。
三人收拾好东西,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找一个可供落脚的地方,休息,睡觉,明天接着走。
李宁飞在松软的冷草地上缓缓前进,前面的山路没有尽头,隐隐约约看到山峰险要,不知名的鸟兽在山间发出另人心寒的怪叫,那似乎是遭受过无尽灾难的痛苦呻吟。李宁飞不禁打了个冷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酝酿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嗅到了血液的腥味,脑袋一阵眩晕。
夜云龙和影心早已筋疲力尽了,四周的山峰在缥缈的雾气下若隐若现,犹如耸立着的妖魔鬼怪等待它们上钩的猎物。长途跋涉,历尽奔波,早已把他们折腾得疲惫不堪、四肢无力了。
他们放下包袱围坐在一起休息,却都沉默不语,三人好像都准备着迎接一件极其可怕的事。
没过多久,一道神秘的光线突然在山间闪现,三人诧异的看着光线来回的移动,就像一个游走在荒野里无家可归的幽灵。它在漆黑的夜晚如此显眼,仿佛照亮了整个苍穹。
“有人!”李宁飞兴奋的叫道,似乎看到回家的大门已经敞开,“快过去,我们有救了。”
“我就说嘛,这世界少了我怎么行!”夜云龙高兴的笑道,“这几天真把我快折腾S了。”
“一定是来找我们的,我们失踪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找到我们啦!”影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多日不见的可爱笑容。
他们急忙寻找光源,发现它就来自不远处的山地。
三人如久离家乡的游子,激动的飞奔而去。
“你们三个在做什么,玩人间蒸发!?”一见面思谣便劈头盖脸的问道,“担心S你们了,这么多天杳无音信,我的心被你们搞得七上八下的,我还以为你们……呵呵,没想到你们还在游山玩水呢!”
思谣是三人的同班同学,心地十分善良,为人热情友善,富有同情心,漂亮的脸蛋,乌黑的长发。虽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丽、绝世而独立的容貌,但她的美丽是纯朴的,是另任何男人都会心动的自然。
而更重要的是,夜云龙已经渐渐的对她生出爱恋之心。
“游山?玩水!我的大小姐,我倒想啊!”夜云龙开口就大倒苦水,“你看我们这失魂落魄的熊样,怎么可能是在畅游山川!!”
“那你们……”思谣一愣,茫然的说,“不会是来探险的吧,不过,这里的确有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哟!”
“我们才没那份闲情意致呢!”李宁飞微笑着说,“我们是想家想得都快发疯了。”
“我们迷路了,才走进这片荒山野邻,”影心牵着思谣的手说,“不过,幸好遇见了你,真是太好了!”
“一个人!你不怕吗??这种地方是很危险的。”夜云龙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四周荒凉的山地,想到思谣竟一个人来寻他们,心中一热,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是呀!你不害怕吗?”影心也担心的问,“独自到这片山地来。”
“我以前的家就在附近,小时候经常到这一带玩,所以并不害怕。”
“有思谣为我们带路,我们在也不会迷路了,”夜云龙笑到,“嘿嘿!这真是否极泰来,上天眷顾我们,把幸运的女神请来了。”
“是爱情之神吧!”李宁飞和影心暗暗笑到。
夜云龙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粉身碎骨似的砸在了他们身上。
雨来得极快,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水如血液一样喷涌而出。
四人暗呼倒霉,他们知道,重庆的冬天哪里会有这么猛烈的降雨。
突然,闪电划破长空,亮似白昼,照亮了四张苍白的脸,一声惊雷“轰隆隆”犹如鬼兽发怒的咆哮。
“我们要找个地放躲雨才行,现在去哪儿?”李宁飞Tuo下厚重的外套遮在了影心和思谣头上。
“跟我来,附近有一个古楼,我们可以到那去躲雨。”思谣想到了一个好地方,带着三人飞快的穿梭在倾盆大雨之下.
二
古楼一直孤独的屹立在荒芜人烟的山坡上。它二十米高,共分三层,由雪白的花岗岩砌成,但经过多年的风风雨雨,外壁已变成黑褐色,每一层的窗户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古楼的大门已经坏掉,残破的倒在一旁,上面布满了肮脏的污垢。迂回曲折的小路从古楼的门口一直延伸到远方,好像是通向地狱之门的S亡路,在召唤即将逝去的人们。
这是一座荒废的古楼,一座毫无生机的古楼。
历史的变迁把它遗留在了这个寂寞的角落里,却忘了把它带走。
它矗立在这里,与青山绿水格格不如,如同被遗弃的婴儿惨S在这儿所留下的森森白骨。
此刻,他们呆呆的仰望着古楼,似乎忘记了瓢泊大雨,忘记了潮湿的衣裳,被古楼所散发的神秘、诡秘的气息所震慑。而古楼也仿佛变成了一个活物,一个有生命的实体,正如猛兽一样,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他们吞没于黑夜之中。
一道闪电乍现长空,古楼在强光照射下耀眼异常,四人顿时一惊,仿若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就在那一瞬间,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他们清楚的看到,一张憔悴的面孔映在了满布尘土的二楼小窗上。
那是一张饱受煎熬的脸,他(她)仿佛曾经经历过地狱般的生活,呆滞麻木的双眼中透射出无尽的绝望,她(他)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但四人仿佛听到了他(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似的喊叫。
它淡淡缥缈的脸庞上浮现出心里上的无比痛苦,好像那不是一张人的脸,而只是一张面目可憎的皮,它太可怕了,太奇怪了,就如一个从地狱里飘出的鬼魂恃机撷取活人的魂灵。
“轰隆隆”沉闷的雷声响起,好似为他们在这S一样寂静的夜晚敲响的丧钟。
四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如木头一样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血液似乎在他们的身体里凝固了。他们在颤抖,他们害怕了,脑袋像无云的天空一样空白,他们怎敢相信,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在这个残破的古楼内,还会有人居住,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
幻觉?幻觉!他们不约而同的想。
但他们四人亲眼所见,那么的真实可信,真的是幻觉吗?
但是在这个诡秘的地方,他(她)会是谁呢?
“好像有人?”思谣打破沉默缓缓的说。
她将身体紧紧的靠在夜云龙的怀里,好像害怕突然冲出的幽灵把她带走。
“人?!会是人吗?”影心小声说,不相信的摇摇头,“算了,不要进去了,我们还是走吧。”
思谣也拉了拉夜云龙的衣角。
但李宁飞和夜云龙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刻,他们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可怕的东西,都中了邪似的盯着小窗。
小窗黑糊糊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事物。
残破衰败的窗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雨越下越大了,啪啦啪啦的打在四人身上,想要淹没他们似的。
“快到里面躲雨,总不能在外边站一夜吧!”李宁飞拿着手电提起包袱,第一个冲进古楼。
“走吧,躲雨要紧。”夜云龙看着思谣和影心说道。
三人跟随李宁飞走进古楼,楼内满布灰尘,随着他们来回走动卷起的气流,将山间新鲜的空气搅动得浑浊不堪,四人禁不住咳嗽了大半天。整个古楼充斥着潮湿陈腐的霉味,一股股糜烂的气味直冲鼻腔,让他们很难受。
好在门口有一把破旧的扫帚,四人把大厅打扫了一遍,清理掉不知多少年积下来的尘土,待灰尘散去,总算可以勉强住一晚了。
夜云龙支起两顶小帐篷。影心和思谣睡一顶,他和李宁飞睡一顶。
李宁飞在古楼内转了转,看到的尽是些残垣断壁,大厅几乎空无一物。天花板上一大片蜘蛛网,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让李宁飞觉得古楼就像一个多触角动物的巢穴。
看来这里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居住了。
李宁飞拐过一个走廊,看到通往二楼的阶梯在他脚下一直伸向黑暗深处,李宁飞抬眼看了看,一阵带着霉烂之气的风从楼上向他吹来,夹杂着血液的腥味。
李宁飞害怕的退了一步,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就在楼上,在他看不清楚的二楼深处,那是一种凌厉的、让人不能回避的目光。
虽然李宁飞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那灼热的、吸引人的目光,仿佛要把他整个人从外到里看个透。
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李宁飞的心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支配着。他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意识,慢慢的、慢慢的踏上阶梯,一步步走向二楼,走向了那无尽黑暗的空间。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Tuo离了躯壳,被一根绳索牵引着在古楼缓缓飘荡。
……
“飞,飞,你在哪?”影心久不见李宁飞的踪影,担心的唤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宁飞听到喊声后猛的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自己竟离二楼一步之遥,而刚才他仿佛被催眠了,完全无法自控的往上走。
黑黑的空间包裹着李宁飞,仿佛想一口吞噬他似的。
“李宁飞,李宁飞,你在哪儿?”三人急促的叫唤着他的名字。
“啊,来啦!”李宁飞叫了一声,瞥了一眼二楼,急匆匆的下了楼。
“你一个人跑到哪儿去了,都这么晚了,你想吓S我们呀!”影心一边担心一边埋怨,看到李宁飞后,她苍白的脸上才慢慢有了红韵。
李宁飞不好意思的说:“我四处看了看。”
“看到什么了?”夜云龙插嘴道。
李宁飞摇摇头:“没有,不要担心,什么也没有。”
“这座楼哪来的呀?”影心的好奇的问思谣。
“不知道,”思谣说,“应该是五六十年前修建的,我很少到古楼来,附近的村民总说,这是一座不吉利的古楼,刚才我还以为你们是到这儿探险的呢。”
尽管思谣的措辞相当委婉了,影心还是不自觉的想到了“鬼楼”“凶宅”这样的词语,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大家早点休息吧,”李宁飞说,“明天还要走山路。”
四人疲惫的钻进帐篷,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可怕遭遇,都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影心和思谣钻进帐篷,古楼内漆黑一片,风雨还在楼外咆哮着,雨点毫不留情的击打着古楼,发出“啪啪”的声响,古楼仿佛承受不住这来自上天的击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好大的风雨,”影心杞人忧天的想到,“古楼可千万别塌了。”
思谣已经睡着了吧,影心想,她歪着头依靠在小枕头上,看着手机闪烁的灯光发呆。
这时,没有信号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发出微弱的光,不知谁还发来了一条短信。
“读入?”手机显示屏幕正对着影心,仿佛正在朝她微笑。
影心惶惶糊糊的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不会是垃圾信息吧,她想,但还是按了确认键,只见上面莫名其妙的写道:
“生还是S,这是一个问题!”
影心疑惑的回复:“你是谁?生还是S!什么意思?”
回复依旧是:“生还是S,这是一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条短信:
“诅咒从S亡开始,从鬼楼结束。”
“诅咒!?鬼楼!?”影心猛的一惊,心口仿佛被重物狠狠击打了一下。
手机也从虚弱的手掌中掉落到地板上。
影心艰难的拾起手机,手机的信号已经消失了,风雨截断了来自大山之外的任何信息。
她蜷缩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那一张在窗户出现的鬼脸和奇怪的短信,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魔纠缠着她。
朦朦胧胧之际,那张可怕的脸孔似乎又出现在她眼前,对她露出凄惨的笑。
这边,李宁飞也睡不着,他总觉得有人在某个角落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无聊的打开CD,选了一段悠扬的曲子。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仿若一道清泉从天而降,滋润着心扉,叩开了他紧闭的心房,万籁俱寂,只余天籁音。听着委婉动听旋律,李宁飞整个心仿佛融化到了乐曲之中,昏昏欲睡。
一会儿,乐曲的音调变了,变的低沉,变得奇怪,就如扭曲的电视画面,让李宁飞心里极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叫他回不过气来,李宁飞不曾记得CD中有这么一首曲子。
忽然,“音乐”停止了,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渐渐的又传来“嘶嘶”的杂音。
“咿,怎么回事?”李宁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隐隐约约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了。
“啊!……”CD中一阵惨叫声传来。
在黑夜笼罩的古楼里听到那一声声惨叫,令李宁飞惊骇莫名,冷汗直冒。
惨叫声拖曳得相当长,余音越来越低,但是给李宁飞所带来的震撼,却更加强烈。惨呼者的痛苦,似乎传染到了他的身上,使他心口一阵刺痛。
正在李宁飞百般纳闷时,惨叫声又通过耳塞传来,这一次却是惊天地、泣鬼神,夹杂着排山倒海的力量,仿佛是大海中卷起的滔天巨浪,是无数冤魂集合的痛苦呻吟。
惨叫震耳欲聋,让人难以承受,李宁飞感到自己头快要爆裂似的,没多久就昏S了过去。
李宁飞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自己独自在古楼内徘徊,拿着一个坚硬的铁铲,就像一具从坟墓中惊醒的干尸,缓缓登上二楼。
二楼充斥着有机体腐烂的臭味,在空气中慢慢弥散。他走到二楼的大厅,站在大厅中央,那股令人e·心的臭味越来越浓,仿佛就来自他身边,离他仅一步之遥。他缓缓抬起铁铲,猛的砸向地板,一下又一下,干裂破损的地板在顷刻之间被打碎。
难以置信的是,他看到了,看到了夜云龙、影心、思谣被埋葬的Shi·Ti。
“啊!”李宁飞从梦中惊醒,噩梦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梦中的事物太真实了,仿佛就是现实中发生的实实在在的事。那刻骨铭心的经历似乎就在二楼上演过,他仿佛听到了当时自己惊恐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
或许,李宁飞深吸了一口气,它真的发生过,就在昨天晚上。
李宁飞赶忙钻出帐篷,看到大家正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好在只是个梦。
“昨晚还睡得好吧!”李宁飞微笑着问候三人。
“李宁飞!”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在噩梦中呻吟。
可李宁飞猛的发现,不是他们,而是,几个包着点皮的骷髅在对着他笑。
它们摇摇晃晃的向李宁飞走来,伸出只剩骨头的手臂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我们都S了,李宁飞,今天轮到你了!”
李宁飞猛的睁开双眼,怀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醒了?还是,依旧是个可怕的梦?他转过头,看到夜云龙已经醒来,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用少有的严肃目光看着他。
“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夜云龙对他说,似乎现在仍令他心有余悸。
“我也是,”李宁飞揉了揉睡疼的脖子说,“而且相当的可怕,可怕到我差点被你们给吓S。”
“我真害怕我会被吓S在梦中,我梦见二楼有具被埋葬的Shi·Ti!”
“Shi·Ti,”李宁飞苦笑道,“看来我俩的梦有惊人的巧合,我越发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了。”
“起来在说吧,”夜云龙爬出温暖的被窝,“我看这古楼越来越神秘了,你说我们不会被什么东西缠着了吧?”
“希望是个好东西,不然……”李宁飞担心的说,一脸的无奈。
没过多久,影心和思谣也陆续的起床钻出帐篷。谈到噩梦,四人几乎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而且四人仿佛同时经历过一样,那感觉太真实了,太可怕了,神秘的二楼,仿佛有一种K·B的力量在梦中召唤着他们,召唤他们去揭开尘封的历史,去见证一个可怕的事件。
影心则谈到了昨晚陌生人发来的奇怪短信。三人听毕也是一头雾水,猜不出陌生人的意图。这个古楼变得越来越离奇了,它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K·B的邪物,不能靠近,不能接触。但,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夜,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等待着他们呢?而二楼正是古楼秘密的关键,那个飘荡着S亡之气的二楼到底有什么呢?
四人讨论了一下,得出了一个让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的结论,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他们亲自上二楼去看个究竟,去看看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骇人的秘密。
四人登上仄仄的楼梯,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即便在白天,二楼依旧黑得让人害怕,在黑糊糊的背景下伴随着阴风阵阵,四人心里直发毛,他们仿佛掉进了一个古老凶残的世界。
二楼弥漫着一股恶臭,仿佛千年干尸的腐臭,一点点的渗透到空气中。幸好没有吃早餐,不然,影心和思谣肯定会吐得一塌糊涂。
越靠近大厅中央,腐臭就越刺鼻,四人简直快受不住了,都捂着鼻子,好像再多吸一口浊气就会窒息而S一样。
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臭味,绝不是古楼自身所发出的,那是有机体腐烂时所散发的气味。
此时,四人站在大厅中央,同时想到了昨晚匪夷所思的梦。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脚下的地板,黑色的地板被四人踩得“吱吱”的响个不停。他们警惕的看着它,好像地板下会随时蹦出个鬼怪似的。
窗外射入的阳光经过窗户的过虑,只在古楼内留下斑驳的影子。李宁飞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把铁铲,铁铲靠在墙角,锈迹斑斑。他径直走过去,毫不犹豫的拿起铁铲。在淡淡的阳光照耀下,它似乎发出奇异的光。它等待在这里,仿佛是要完成一种使命。
“我要敲了。”李宁飞走到中央询问三人。
三人赞同的点点头,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驱使着,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李宁飞缓缓举起铁铲,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地板,犹如他在梦镜中所做的一样。
地板在猛烈的撞击中破裂、塌陷。尘封在地板下几十年的秘密终于浮出了水面。
和他们所猜想的一样,地板下埋藏着一具Shi·Ti,腐烂的Shi·Ti。
显然不幸的S难者已经S去几十个春秋,Shi·Ti仅是一堆朽骨,默默的躺着。
他们没有能揭开古楼的秘密,只是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那个秘密一直尘封在古楼,而如今被他们发现了冰山一角。
四人惊呆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在梦中早已已经领教了这可怕、K·B的事件,但他们依旧不能有丝毫的大意,他们不能把它仅仅当作一个梦,当作一件小事一笑了之。
他们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团之中,迷失了方向,看来这次他们真的是遇上了麻烦。
“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思谣小声的说,她再也不想呆在古楼里,承受那不断涌来的恐惧和不安。
“嗯,”影心拼命的点着头,“时候不早了,还是收拾东西回家,有些事我们想管也管不着的。”
一向对神秘事件好奇得她,这次也稳重起来,因为她不能将大家又带进危险得漩涡之中,迷路这件事就使她一直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对,我们不管这事,但不能就这么走了,”夜云龙说,“至少要把木地板掩上吧,大家终究是打扰了人家的亡灵,给他(她)陪个罪在走也不迟。”
四人将尸骨围了一个圈,象征·X·的为他(她)祈祷了一会儿。
李宁飞将破碎的木地板从新堆在上面,Shi·Ti又被掩埋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
“走吧!”李宁飞说得斩钉截铁。
四人火速离开了古楼,走得像阵风似的。或者,他们想要努力忘掉一些东西,忘掉散发阴气的古楼,忘掉白森森的尸骨,忘掉那一夜可怕的经历,忘掉有关古楼的一切。
古楼在他们视野中一点点的消失,仿佛从未曾出现过一样。
“希望什么事都不要发生。”夜云龙沮丧的说,“但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希望如此,”李宁飞把手搭在夜云龙肩上,“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古楼。”
三
思谣是他们当中胆子最小的一个,虽然她从不相信世间有什么鬼神、地狱和天堂,但她还是对一些异常的现象莫明的害怕,就像人们总是向往光明害怕黑暗一样。从古楼回来后,思谣一直想彻底忘掉在古楼的那段经历,不过在古楼发生的一幕幕仿佛被打上了烙印似的,令思谣怎么也摆Tuo不了。
二月四日傍晚,阳光已经悄悄离去,大地重新被黑暗统治,这个夜晚有点奇怪,浓厚的云朵低垂,像要掉下来似的。月亮在天空中若隐若现,仿若要竭力挣Tuo浓云的束缚。
明天似乎又要下雨了,凉飕飕的风吹在身上,仿佛要把血液冻成冰似的。思谣的家远离市区,所以此刻显得格外静谧。山雨欲来风满楼,宁静通常是恶魔到来的前兆。
今晚是从古楼回来的第三天,思谣独自在家,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人,让她心里感到有种说不出的空虚,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懒得吃晚饭,无聊的看着电视,电视上正在热播由经典游戏改编的《仙剑奇侠传》,记得夜云龙曾对她说过仙剑是如何如何好玩的,以及他是怎样过五关斩六将、抱得美人归的,说得好像他真是李逍遥似的。想到这里思谣不禁咧嘴一笑,夜云龙啊还真是傻乎乎的。
不过思谣没看多久,却感到自己越来越冷,仿佛跌进冰窖似的。她打了个冷颤,洗个热水澡吧,她想,让自己暖和点。
她走到浴室,打开热水,不一会,浴室就被热腾腾的水蒸汽笼罩着,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思谣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在温暖的浴室中哼起了愉快的小调。她冰冷的身子也感到热乎乎的,仿佛要在热水中融化了,说不出的畅快。
思谣也不知自己在水中泡了多久,只觉得水有些凉了,她从香皂盒中拿出香皂,往身上抹了抹,可香皂像长了腿似的,在她娇嫩细腻的皮肤上划到了水里,消失不见了。
思谣伸出双手在水里摸了好久,依旧不见香皂的踪影。不会是掉了吧。但思谣转念一想,不可能啊,香皂这么大,没有外力是不可能掉下去的,但她还是向水洞口摸去,就在这时,他竟在灌满水的浴缸中摸到了一只粗糙的手!
“啊!!?”思谣彻底懵了,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感到自己好像S了一样,连自己的灵魂也吓得逃之夭夭了。
那支来自地狱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仿佛要把她Tuo到猛兽聚集的深渊,那里定有无数的恶魔等待着她,等待着撕碎她可怜的灵魂。
思谣吓得浑声发抖,她早已忘掉了呼叫,惊恐万状的盯着水下,那里一定蛰伏着一个魔鬼,正对着它的猎物露出狡黠的笑。
整个浴室诡异到了极点,思谣仿佛已经陷进了一个可怕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决不是活人的世界。
她或许已经S了,因为只有S人才会看到如此K·B的东西。
虽然在温暖的热水中,思谣还是直起鸡皮疙瘩。水“滴答滴答”的滴在浴缸里,这单调的声音像一道利弦般折磨着她紧绷的神经。
短暂的沉寂后,SS抓着思谣的手也似乎松开了。
但潜伏在旁的恶鬼并不给思谣片刻喘息的机会,它或许在等待,给思谣致命一击。
突然,水中冒起了水泡,仿佛有一个人在水里喘气一样,紧接着,从水里冒起了一个人头,天啊,思谣看清了,那是一张K·B可憎的脸,是一张S人般苍白的脸,凸出的眼球SS的盯着思谣,就如盯着一个仇敌似的,那隐含着血海深仇的目光像一把刀似的捅进了思谣的心脏。
“啊!”思谣声嘶力竭的叫道,仿若迷失在森林之中的小兔遇见了老虎。她从未叫得这么凄凉,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那叫声仿佛是弥留之人的垂S呻吟。
她再也不堪忍受这心灵深处的煎熬和折磨,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她忽然一跃而起,挣Tuo掉了那只抓住她的魔爪,披起一张毛毯,飞也似的出去了。
正冲到门口,与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到是对方失声叫道,“思谣,你……”
思谣定睛一看,竟是夜云龙。
夜云龙呆站在一旁,满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思谣也是万分的尴尬,自己没穿好衣服到处乱跑,像什么样子。
好半晌,两人对视着,却说不出半句话。
“等等我!”思谣如梦初醒,抛下一句话,飞快钻进了屋去里。
片刻之后,一个漂亮略有些腼腆的思谣,来到夜云龙身旁。
夜云龙又一次呆了,思谣穿着白色淡雅的衣裳,衬托出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她灿烂的微笑,仿若下凡的仙子,这不禁让他想到《大唐双龙传》中的师妃喧。
夜云龙魂不附体的盯着思谣,此刻的思谣真的太美了。
思谣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你今晚有事吗?”
“啊!”夜云龙张大嘴巴回过神来,窘迫的答道,“是这样的,我们想请你一起去吃晚饭,你不介意吧?”
“好啊,”思谣爽快的说,“反正我还没吃饭呢。”
“那走吧。”
“等等,”思谣又想起了刚才的可怕经历,头疼得厉害。
“刚才……”夜云龙小心的问道,不知道如何启齿。
思谣明白夜云龙的意思,就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夜云龙。
夜云龙来到浴室,那是个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没有窗,墙上挂有一面很多大的镜子。浴室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味。
夜云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走吧,”思谣拍了拍夜云龙的肩膀,“什么都没有了,好像跟水一起流走了,咦!你手怎么了?”
思谣看到夜云龙左手缠着绷带,上面还留有血渍。
“被刀子划破了。”夜云龙吞吞吐吐的说。
“又跟人打架了?”思谣佯装生气,十分心疼的说。
“不,没有,不过……也差不多吧。”
夜云龙和思谣走到门口,屋外下起了小雨,冬雨滴滴答答地落在雨棚上,发出轻快的声音。两人撑起一把雨伞,在细雨中行走。
四
坐在火锅店里的影心,正和李宁飞谈笑风生,她的目光透过玻璃,在蒙蒙细雨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行。
“公主和王子来了,”影心高兴的说,“好般配的一对!”
李宁飞接过话笑道,“本来就是嘛,夜云龙高大威武、气宇轩昂,思谣貌美如花、温柔体贴,哎呀,自古英雄配美女,绝配啊!”
“呵呵!那我和你呢!”影心在旁边佯装正经的问。
“靓女配丑男呗!也是绝配,哈哈!”李宁飞笑道。
不一会,夜云龙和思谣走进火锅店,在他俩身旁坐下。
“你在这傻笑什么啊?”夜云龙早就看到李宁飞“邪恶”的笑,尴尬的说道。
“傻笑!”李宁飞念道,“我顶多在脸上傻笑,你这小子境界更高,不仅在脸上,是在心里傻笑吧?哈哈!”
夜云龙笑而不语,不过影心则没好气的看着李宁飞,后者仍毫不在乎的“高谈阔论”。
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了一会儿,夜云龙转入正题,将思谣遇到的事告诉了影心和李宁飞。
影心首先说道:“从古楼回来,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成天被一种可怕的东西缠着,心里总不塌实。你们说,这该不会是诅咒吧!”
“诅咒!?”
四人都神色凝重的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他们真的,真的受到了古楼的诅咒吗?他们会像《午夜凶铃》的学生一样一个一个离奇S去吗,或者如《鬼来电》的受害者一样亲眼见证自己无法避免的S亡?
这太可怕了,他们仿佛被一张巨大的铁网束缚着,直到被幽灵和恶鬼捕杀掉。
而现在他们又该做什么呢?
“事实上我也遇到一件奇怪致极的事。”夜云龙说,将他昨晚的惊魂遭遇向三人道来。
“昨天晚上我很早就上chuang休息了,但在午夜十分,不知怎的,我突然醒了,莫名其妙的坐在了床沿上。就在那时,我迷迷糊糊的看到眼前衣橱半开着,里面挂着几件我常穿的衣服。
我记得睡觉之前衣橱门肯定是关着的。
在一点窗外灯光的反射下,被挂着的衣服犹如被吊着的干尸。我猛的一惊,瞌睡醒了大半。仔细瞧去,竟看到衣服的袖子突然飘到了空中,犹如伸出的一只召唤我的手。当时,我竟有些害怕了,怕我的衣服,我感到很可笑。我跌跌撞撞的爬过去,走向衣橱。就在我靠近的一刹那,怪事发生了,衣服袖子仿佛变成了一个活物,灵活得像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我完全难以提防即将发生的事。
一件衣服的袖子忽然伸出来缠住了我,让我动弾不得,而正在我惊恐万分之时,我看到了一把尖刀,被一只袖子绕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刺来……”
“啊!!”思谣发出一声惊呼,难以置信的看着夜云龙,仿佛那刀子是捅向她似的。
“后来呢?”影心也为夜云龙捏一把汗,急忙问道。
“后来我们龙少当然逢凶化吉了,他哪能这么快就OVER了。”李宁飞缓解着紧张的气氛笑道,“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嘛。”
夜云龙“呵呵”的接着说:“幸好我反应快,用手挡住了Xiong口,躲过了致命的一刀。但我看它并不S心,还想在来一刀,我哪敢再给它机会,急忙从它袖子里夺过刀,就朝衣服上挥去,一刀接一刀,直到那件该S的衣服不动为止。”
“手上的伤就是那时弄的?”思谣心疼的问。
“伤?伤算什么。”夜云龙满不在乎的说,“可惜的是我的衣服呀,多好一件衣裳啊!”
四人莞尔一笑,夜云龙还真会跟他们开玩笑。
“看来我们的情况真是遭透了。”李宁飞神色凝重的说,“我们得想个应付的办法。”
“是啊,不过,”夜云龙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说个有助于健康的提议。”
“什么?”
“小弟的意思是,”夜云龙微笑道,“我们能不能先填保肚子再说。”
三人相视而笑,原来早过了吃饭的时间了。
他们的确是饿得不行了,风卷残云般吃光了桌上的一切。
五
在CS大学一个偏僻的图书收藏室内,影心正在一排排堆满书籍和报纸的高大书架上寻找古楼传说的只言片语。
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被他们接二连三的遇到,让她想到古楼的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故事,一定有什么轰动一时的血X事件是由古楼来扮演主角的,一个不甘寂寞的古楼是不会让人们永远遗忘它的,长时间的沉默预示着更多危险的潜伏。
她想,没准能在曾经的报纸上找到古楼留下的蛛丝马迹,她清楚,只有了解古楼不为人知的往事,才能发现它不可告人的秘密,发现它邪恶的轴心。
夜已经深了,黑得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寒冷如一件衣服一样披在影心身上,让她不禁瑟瑟发抖。
平时就很少有人光顾的报刊资料室,此刻更显得寂静和孤单了,此刻的它仿佛是母亲怀中安睡的婴儿,在恬静的夜晚里,安静的沉睡着。
空旷的房间内,几盏老化的日光灯独自支撑着整个黑夜,只发出些萤火虫般的微光。
在书山报海里耗了几个小时的影心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古楼尘封的过去,但上面的记录不太详细,只有一则简短的消息。
神秘的古楼!诡秘的古楼!是杀人命案还是猛鬼作祟?
……
报道简略的记录了冯氏一家的离奇暴毙和失踪事件,一家四口,一人S亡,三人失踪,S者冯天翔惨S古楼,十分的怪异K·B。
就在影心全神贯注阅读报纸的时候,书架上的书却在慢慢移动,像一列缓缓开动的列车,向影心驶来。
而一旁的影心却茫然不知,一切似乎都平平常常,连风的味道都没有丝毫改变。
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一本本厚重的大书,像长了翅膀的斑鸠向她扑打过来,厚厚的书本忽然变得如鸟儿一样轻盈,在图书室旋转飞舞。
它们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凶残的恶魔,一个冷血的刽子手,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杀人狂,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支配着它们,要至毫无防备的影心于S地。
可怜的影心还没来得及呼救,便感到额头一痛,眼前的一切便天旋地转……
书本像泥土一样把她掩埋了起来,在昏暗灯光的摇曳下,它仿若一座小小的坟墓。
影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李宁飞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墙站着,李宁飞看起来很焦急,很紧张,他急切的在对她说,可她却什么也听不到。
她看到李宁飞如此的惶恐不安,他拼命的击打着玻璃,疯狂的吼叫。
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李宁飞咬破手指,一道鲜血喷溅在玻璃上,他用血在上面写道:
后面,小心后面!
后面!?她原本平静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她下意识的捂住Xiong口,担心的叫出声来。
后面!……有什么??
想到李宁飞惊恐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她感到后面吹起的阴风,一股奇怪的气味从后面传来。
她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恐惧,缓缓的回过头……
“啊……”
影心从梦中惊醒,冷汗直流,好像S神用巨大的锤子敲散了她身体里的灵魂,夺走了她的三魂七魄。
梦境中K·B的经历让她尝到了S亡的味道,像血一样浓。
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仿佛世界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她艰难的从石头一样重的书堆中爬了起来,揉了揉受伤的额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她踉踉跄跄的来到图书室的玻璃门前,透过有些脏的玻璃,看到外面走廊的灯光依旧不明不暗,一个形状奇特的大功率灯泡悬挂在墙上,仿佛是掉在那里的鲜血四溢的头颅。
影心吃力的推开门,但这再简单不过的动作,竟让影心一下子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恐惧的细胞就像龙卷风一样占据了她整个身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仿佛它们被巫师施放了魔法一样。
刚才还正常不过的景象,此刻在她眼前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没有醒来。
时光好像过去了几百年一样。
灯光闪烁不停,忽明忽暗,好像是在病榻上即将断气之人的心跳。走廊黑褐色的墙壁上爬满了丑陋的植物。
红色的液体从墙缝中渗出,留下醒目肮脏的痕迹,仿佛是惨S之人留下的触目惊心的血。地板上随风扬起的尘土,在空中乱飞的纸条,墓地一样的S静,让影心不寒而栗,头重脚轻。
这是他们学校吗?这是她熟悉的图书室吗?绝不可能,这阴森、荒凉的情景只有在古楼才能看到。
影心赶忙关上房门,玻璃门外的走廊又恢复了正常,洁白的墙壁,干净的地板,明亮的灯光,仿佛它们是两个世界,被一道奇妙的门隔开了。
影心鼓起勇气再次推开门,看到的依旧是一个如废弃工厂般的走廊,似乎在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还是到了地狱的入口?
影心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个从未认知过的陌生世界,一个孤魂野鬼飘荡的世界。
或许,她的生命正在缓缓流逝,如一支燃烧殆尽的风中之烛。
也许在她踏进古楼的那一刻,她的凄惨结局就写在了S神的笔记本上,她会成为地狱里无家可归的魂灵,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默默消亡。
抑或她已经S了,S在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的躯体已经被拖离到混沌的深渊之中,遭受着无尽的蹂躏鞭笞。
她想到了他,那个与她打情骂俏、形影不离的李宁飞,过了今晚,她还能见到他吗?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等待S亡。
影心似乎看到李宁飞在梦中哭泣,呼唤着她的名字。
再见了!李宁飞!再见了……
她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勇气,大胆的迈开脚,像一个英勇的斗士一样走了出去。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她紧缩着身子,如履薄冰的走到大楼的铁门口,门外本是一个小型的露天运动场,此刻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包裹在了黑暗的羽翼之下,连灯光都被揉碎了。
影心忐忑不安的往前走,不知脚下的道路通向何方,地狱还是天堂?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雷声响彻天地,让影心的耳朵嗡嗡直叫,这声雷仿佛是在她脑袋里炸响一样,震荡着她脆弱紧绷的神经。
这雷让她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散发着杀气的夜晚,她抬起头,借着闪电的余光,她看到,黑褐色的古楼屹立在面前。
它忽然出现,好像是从地狱里蹦出来似的,每一个窗口都浮现着一张苍白的脸,不停的旋转,不停的变化,不停的在哭泣……
影心眼前一黑,失去了只觉。
在寝室酣睡的李宁飞意外的被惊醒了,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听到了影心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很低沉,不像一个女生发出的,但他却清楚的听到了,仿佛来自他的耳边,在轻轻的呼唤,轻轻的唱。
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李宁飞心乱如麻,再也睡不着了。
他穿好衣服,拿起手机,深更半夜的给影心打电话,他自己都觉得很荒唐。
然而手机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的男声,影心呢?!李宁飞一愣,脑子陷入了短暂的停顿。
不过更让他惊骇的是,那个男的用极其阴柔的声调说道:
此用户已经S亡……S亡S亡S亡……
如须联系请到阴朝地府……请问!你愿意去吗?
刺耳的声音让李宁飞挂断电话,他看到手机上影心的号码已经变成了141444444444。
难道影心已经已经……他不敢往下想,这不同寻常的手机提示语让他心灰意冷、魂不附体。
巨大的恐惧感让他遍体生寒,在这个平静的夜晚,真的发生了可怕的事吗?
他发疯似的冲出寝室,向女生寝室跑去。
影心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切,仿若夏日淡淡的清风。他睁开眼,看到李宁飞关切而紧张的眼神。
这不是梦吧?她真的看见了他!
“你真把我给吓S了,”李宁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我到过你们寝室,她们说你还没回去,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到处找你,还好你在学校,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睡了这么久,影心冷得浑身发抖,李宁飞将她抱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她,影心偎依在李宁飞的怀里,就像一支受惊的小鸟惹人怜爱
“飞,我好怕,”影心带着哭腔说,“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
“没事了,”李宁飞安慰着满脸苍白的影心,“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
远处的夜云龙和思谣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刚才歇斯底里的李宁飞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小,他心急如焚的神情让他俩印象深刻,一个丧失理智的李宁飞什么都干得出来,要不是夜云龙和思谣,全校的人今晚都别想好好睡觉了,没想到平时不温不火的两人,内心深处确实如此的依恋对方。
送走了李宁飞和影心,两人来到一家昼夜开放的咖啡店,店内人很少,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会事?但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思谣机械的搅拌着咖啡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担忧和不安。
“古楼啊,一定是古楼,”夜云龙说道,“它把我们缠上了,我们甩不掉,只有……”
他吞了一口口水,没说出来。
“难道我们都要S吗?”思谣严肃的说,收敛了常挂嘴角的笑容,“被看不见的东西,一个一个的解决掉,永远消失,尸骨无存。”
“不要瞎想,”夜云龙说,“我认为一切都是心理作用,这世界哪有这些肮脏的东西。”
看着思谣楚楚可怜的样子,夜云龙暗暗发誓要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她,
“真的没有吗?”思谣有气无力的说,声音就像幽灵一样在咖啡店飘荡。
“这……”夜云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六
时隔数日,现在,李宁飞又回到了这望而生畏的古楼,这盘踞在山野杀人如麻的豺狼虎豹。
它在阴森森的山岭里若隐若现,仿若是苍穹深处飘渺的阁楼。
黑色的外壁,阴沉的天空,冰冷的空气,把整个缙云山都被镶嵌上了萧条之色。
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仿佛是教科书上写着的永恒不变的真理。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行,他要独自到古楼来,迎接古楼发出的挑战,他不能容忍寄生古楼的邪恶鬼怪再一次伤害他身边的人,他要跟它做一个了断,为整件事划上一个句号。
李宁飞拿着手电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沿着上次的路线走进了黑暗和恐惧交织的古楼。
厚厚的尘土,难闻的气味,e·心的污垢,古楼的还是老样子。
虽然拿着一把军用匕首,不过他也不知道,一把匕首是否可以抵挡来自古楼的猛烈袭击。
他来回的移动手电,努力寻找古楼的特别之处,是什么东西,使它如此邪恶呢?
这时,他看到,古楼的一面墙上,一排鲜红色的字:
生还是S
这是一个问题
字很刺眼,好像是刚刚才写上的。
李宁飞环顾四周,紧惕的举起匕首,随时准备着与突如其来的魔鬼拼个你S我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是那么寂静,连从不停歇歌唱的鸟儿也缄口不言了。
他继续前进,登上了弥漫恶臭的二楼,敲裂的地板依然躺在大厅的中央,李宁飞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用匕首掀开破碎的地板,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尸骨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只留下空空的洞穴,像一张张大的嘴巴,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会?李宁飞吸了一口凉气,听到了自己极不匀称的呼吸声,那具Shi·Ti到哪去了?
正在这时,“啪啪”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宁飞回过头,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上三楼,在她消失的一刹那,她用一种哀怨的神情盯着他。
李宁飞感到得自己好如赤身裸体一样,他的一切都被她的眼神看透了。
更令他好奇的是他们从未涉足的三楼,会有什么呢?
李宁飞打了个冷颤,打起十二分精神,踏上了通向三楼的阶梯,他的脚有些不听使唤,仿佛连它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缩,为了朋友,也为了他自己,今天,一定要把一切弄个明白。
三楼并没有一二楼这么空旷,而是被分割成了几个小房间,李宁飞并没看到刚才那个白衣女子,虽然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但她却似乎消失在了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当然,或许她根本就没存在过,只是,只是游走在古楼的幽灵。
李宁飞看到,墙上又写满了鲜红的字:
寻找被遗忘的Shi·Ti
被遗忘的Shi·Ti,李宁飞诧异的看着墙上的字,不知道古楼在玩什么花样。
李宁飞茫然不知所措,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继续探索这迷雾重重古楼,还是像丧家犬一样调头就跑,永远离开这里。
他走近其中的一个小房间,看见上面三个模糊的小字:
人心跳
人心跳!这真是一个怪异到无以复加的名字,一个使人浑身上下不舒坦的名字。
李宁飞轻轻的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了,李宁飞趋着身子往里走,手上的匕首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好像是一个兴奋的少年在刺激的山洞中冒险。
残破的家具倒在一旁,断了腿的椅子,三只脚的桌子,还有一个没了门的衣橱,它们在这里一遍一遍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激烈打斗。
土黄色的地板,曾被鲜血染红,血一直流淌到门口,现在,血液已经凝固,成了黑色,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记忆着当时的血X与凶残。
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掉在了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封皮已经Tuo落,露出里面的娇小的字。
李宁飞翻开读到,他迫切的想知道古楼的秘密,这隐藏在古楼深处的秘密。
1958年星期三阴雨
有问题,这栋房子!
怎样的问题呢?
我无法表达,我感到它好像是活着的,它时刻准备着给我的生活增添一些意想不到的“精彩”。
我独自凹陷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黑房子里,承受着无处不再的恐惧和清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整日贴在心口,让人憋着难受。
这世界没有人了吗?
为什么我独自一人。
听说这房子以前S过人,S过很多人,我在想,我冯天翔也会S在这里吗?
……
1958年星期四阴
太K·B了,太…K·B了!
是什么?请告诉我是什么?
会在凄清的冬夜,发出这样毛骨悚然的声响。
我要疯了,我要…发疯了,我似乎听到了S神到来的脚步,我的命就要被它拿走了。
为什么这个荒凉的地方只有我一人!为什么?
不,我想起了,还有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家人?
他们在哪里?
……
1958年星期五雨
谁在那里?谁在说话?谁在咒骂?
这栋房子不是只有我吗?
他们是谁?
你们又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黑房子里干什么?
……
1958年星期六小雨
血!我梦见了血,为什么我浑身是血。
手上还拿着刀,刀,啊刀!
听!刀在说话,它在说什么呢?
……
1958年星期七阴
深夜。
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
为什么他们都在对我哭。
啊!我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夜晚,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事……
1958年星期八大阴
我杀人了,呵呵!我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不知道。
我杀了谁呢?
我不知道。
他们的Shi·Ti呢?
我不知道。
Shi·Ti,啊!
好像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了呢?
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我要去找,我要去找!
……
1958年星期九不阴不阳
找不到,找不到了!
在哪?
你们藏在哪里?
谁来帮我,
谁来帮我找?
……
日记写到这里便没有了,李宁飞合上笔记本,手有些微微发抖,一个魔鬼的日记,暗示出曾经的极端举动,让他不禁浑身发冷,气血上涌。
这时,李宁飞听到一阵水声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仿佛脚下的地板变成了一条在正在流淌的小溪,他低下头,看见早以凝固在地板上的血迹,又忽然变得鲜红起来,血液从地板的夹缝中喷涌而出,如同跳动的红色精灵。
血液染红了他的鞋子,白色的鞋子立刻变得鲜红异常。
血液如胶水一样黏稠,让李宁飞觉得自己的双脚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板上,他挥舞着匕首吼道:“冯天翔,你这个魔鬼,给我滚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发着白光的透明物体,像一颗子弹向他射来。
李宁飞感到一股钻心的疼,好像所有骨头都被拆散了,他感到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渗透到他的身体,一步步紧逼他的灵魂……
七
“你说什么!李宁飞不见了!?”夜云龙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不相信的看着影心,“等等,你是说,李宁飞不见了!”
“电话也打不通,”影心摆弄着手机,心烦意乱,“我问过他的室友,他们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可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今天我们系有课!他出去了?”
三人知道翘课不是李宁飞的习惯,他的突然失踪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夜云龙看着心急如焚的影心说:“这样吧,大家分头找找看。”
转眼到了黄昏,三人依旧一无所获,他们遇见了无数个熟人,就是没见到李宁飞,失望的在“希望”林里徘徊。
走着走着,影心突然收到李宁飞的一条短信,上面写到:我在缙云山。
“缙云山!”三人不约而同的叫道,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古楼!!!”
李宁飞竟然一个人去了古楼,那个S亡相随的古楼!
“现在怎么办?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思谣顿时没了注意,他为李宁飞捏一把汗,他一个人,她想着就全身打颤。
三人的心一阵慌乱,像一个极不安分的孩子上跳下窜,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中翻涌。
“不能让宁飞一个人去冒险,”夜云龙说,“咱们也去古楼!”
“现在就走吧,”思谣瞥了一眼沉默的影心,“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影心看着落下的枯叶,祈祷着说:“宁飞,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黑黑的古楼像一座畸形的密不透风的石头,在猛烈的寒风中纹丝不动,黑色肃穆的基调,像葬礼一样哀伤的背景,还有寒蝉孤独的鸣泣。
而今晚,他们又要安睡在这黑色的古楼,做着同样黑色的梦。牵挂着李宁飞的影心却怎么也睡不着,仿佛李宁飞一直在呼喊,呼喊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空山的梦。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咚咚咚!”
影心的心也好像跟着那声响有节奏的跳动。
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她刚要伸手转动把手,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
外面雾气腾腾,一个人站在外面。
“啊!”她满脸惊喜,她看到了他,她魂牵梦萦的李宁飞。
“飞,”影心SS抱住他,“看到你太好了,我好怕!飞!我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但影心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了,因为她感到李宁飞的身躯冰凉凉的,像一根刚从冷柜中拿出的冰棍,火一样温暖的和令她沉迷的心跳不见了,他更像一个S人,一具冰冷的Shi·Ti!
李宁飞的眼睛闪着红光。
红色的眸子,在夜晚鲜红异常,此刻的他像一只吃人的老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片刻之后,李宁飞用极低沉的音调说到:“我的心呢,影心!”
影心从梦中醒来时,客车已经远离了市区,遛进了毫无人烟的荒野之中。影心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回忆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到了古楼,看到了李宁飞,听到了那离奇古怪的话。
“我的心呢,影心。”
三人走进古楼时,天已经黑了,一张拉下的黑色帷幕遮住了光明,让他们仿佛失去了眼睛。
黑夜将他们抱在了怀里,而古楼正是这黑夜的主宰,这空山的王者。
古楼看着他们,总是露出强者对弱者的笑,一种狂妄的无视和淡淡的冷漠。
他们就如古楼的一件玩物,供它消遣娱乐,当有一天厌倦时,就把他们一口一口的嚼碎吃掉,抹一抹带血的觜,露出满意的笑。
三人在古楼转了几圈,所有一切都安静的躺在那里,仿若是一张被定格的黑色照片不曾改变。
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宁飞,他似乎没有在古楼留下任何痕迹,他们犹豫了,李宁飞真的没来过吗?还是……
他们找到了一个Tuo皮的笔记本,它孤零零的横在地板上,像是在专程等待他们似的。
他们在一楼大厅里升起一团火,在火焰的烘烤扑腾下,三人苍白的脸才有了点红润,三人轮流看完了笔记本,一脸的凝重和担忧,他们在思考,这古楼到底隐藏着什么?
影心结合她看到的古楼相关报道说:“从上面写的的日记来看,冯天翔一定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的血液里定流淌着嗜血的基因,一种杀戮的冲动。”
“看来,冯氏一家的神秘失踪也与冯天翔有莫大的关系,”思谣推测道,
“他是报纸上的那个S者吗?”
“我怀疑,”夜云龙说,“冯天翔其实就是杀S他全家大小的刽子手,一个彻底的疯子,最后精神崩溃,自·S在古楼里。”
“我也这么看,”影心说,“他可能有双重·X·格,在特定环境的刺激下,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凶残·X·格会突然出现,干出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成天待在古楼里,没病也吓出病了,”夜云龙身有感触的说,“这古楼就像一个S人似的,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那寻找遗忘的Shi·Ti是什么意思?”
“嗯,我想”影心说,“也许是他玩的一个游戏。”
“游戏!?”
夜云龙点点头,说:“杀S冯氏一家时冯天翔是处在第二·X·格的支配下,当他恢复到第一·X·格后,具体的记忆却忘记了,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所以他要去找被自己隐藏的Shi·Ti,他家人的Shi·Ti。”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找不到,“影心说,“最后可能也没找到。”
“所以,他要找人帮他找,”夜云龙说,“而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
“啊!”思谣发出一声惊呼,“为什么是我们呢?”
夜云龙笑道:“因为我们最不怕S,敢到它的地盘来。”
这个时候,熊熊燃烧的篝火莫明其妙的熄灭了,篝火冒处一缕缕青烟,在阴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
连手电的光也极其的微弱,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若有若无。
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古楼,他们知道古楼一定是发怒了,看来,它要提前结束这场生与S的游戏了。
四周静得可怕!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仿佛是古楼刻意得安排,要让一切碍事者都退出舞台。
夜云龙感到思谣全身都在发抖,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影心则屏住了呼吸,仿佛一吐气就会有一大群僵尸狠狠卡住她的脖子。
夜云龙抽出短刀,将两人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咚…咚…咚咚”
三人看到两点红色的光从远处飘来,那是一种灼热刺眼的光。
近了,近了,更近了。
啊!三人不敢相信,那红点竟是一双闪着红光的眸子。
“李宁飞!”影心吃惊的叫出了声,她记起了那个梦,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天啊!那个梦!
影心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她要看看,那是谁?
夜云龙则一把抓住影心,将他拉到身边:“不要过去,你不要命了,看看再说。”
一张俊俏坚毅的脸庞在淡淡的手电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脸上毫无表情,阴冷的脸上没有点活人的气息,就像戴着面具的行尸走肉,在寂静的夜晚毫无目的的飘。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脸眸,熟悉的衣服。
他,正是李宁飞。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如此的不同寻常?他仿佛被抽走了魂似的,在黑夜的眼皮下孤独的游走。
他,是生还是S?他的双眼为什么像血一样鲜红?
他SS的盯着三人,好像他们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手上握着把饥渴的匕首,鞋子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仿佛整个古楼都在发抖。
他要杀S他们吗?用这把匕首,让他们血染古楼,让古楼一次把鲜血喝个够。
这时,李宁飞的脸一下子扭曲变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举起匕首,发疯似的向三人冲来。
“李宁飞,干什么?!是我们啊!你疯了吗?”
夜云龙向李宁飞吼道,然而李宁飞却完全无动于衷,眼见情况不妙,他一把推开影心和思谣。
影心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宁飞,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们从未认识,今晚,他会亲手杀S他们吗?
两个生S之交的对决!比任何事都让她悲伤无奈!
李宁飞的心已完全被古楼占据,他如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被古楼可怕的意志支配着。
他像发狂的猛兽一样向夜云龙冲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如同一名不怕牺牲的敢S队成员。
匕首毫不留情的挥舞,在干燥的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让夜云龙冷汗直冒,左躲右闪。
两人平时玩闹时,就常常比试身手,彼此的实力都心知肚明,夜云龙的力量虽远胜过李宁飞,但是在这昏暗狭窄的环境下,李宁飞的灵活敏捷却得到了淋漓尽致得发挥,他仿佛就是古楼巨大躯体的一部分,熟悉这里得一切。
而夜云龙却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手上的刀也使不上力。
夜云龙只觉脸颊一疼,滚烫的血液便流了下来,血液顺着夜云龙冷峻的脸滴落到古楼的地板上。
血液似乎更加刺激李宁飞狂野的心,他咆哮着再次向夜云龙扑来。
夜云龙将身体一横,用手挡住了来势凶猛的匕首,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划开了夜云龙的血肉之躯,李宁飞将匕首一转,在夜云龙身上又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血液像决堤的洪水般流个不停。
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几乎要呻吟起来。
夜云龙忍着剧痛拼命的抱住李宁飞,他使出全身力气将李宁飞按倒在地,但李宁飞的力量之大远超过夜云龙的想象,他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让夜云龙望尘莫及,李宁飞的身子猛的一翻,一跃而起,反而将夜云龙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夜云龙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感到身体越来越重,仿佛背上压着的是一座五指山。他的血流了一地,血液浸透了衣衫,将他白色的上衣染成了红色。
夜云龙绝望的看着李宁飞,他从没见过李宁飞这样可怕的眼神,那是贵族对奴隶的眼神,是刽子手对S刑犯的眼神。
几乎在同时,一向温柔可爱的思谣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向夜云龙冲去,她用力的捂住夜云龙鲜血喷涌的伤口,血液染透了她的小手,她望着夜云龙,连眼也不眨一下,仿佛那么一会儿就会失去他一样。影心从来没有看到思谣这么慌乱过,她的整颗心,全部留在了夜云龙身上。
面对渐渐逼近的李宁飞,思谣张开双手,将夜云龙挡在她娇小的身体后面。
就在李宁飞落下刀的一刹那,影心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李宁飞。
“飞,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真的要亲手杀S我们?既然这样,你先杀了我吧!”
李宁飞毫无反映,好像他什么也没听到,在他眼中,只有杀戮,只有人的血!
他一把推开影心,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匕首,影心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自己的S亡。但是李宁飞的刀却在半空停住了,紧接着是李宁飞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他仿佛经历着巨大的苦痛,他狂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古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八
三人从梦中幽幽醒来!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个虚幻的梦。
思谣和影心看到满身伤痕的夜云龙时,才勉强回忆起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李宁飞又去了哪里?
思谣和影心将夜云龙扶出古楼,外面竟然阳光明媚,温暖怡人。
这个早晨为何如此反常,在他们有限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看到被阳光照耀的古楼。
此刻,阳光仿佛在给古楼注入生命似的,让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即使这样,古楼内部还是黑得可怕,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光明。古楼仿若一面巨大得镜子,将驱散邪恶得阳光全部反射掉了。
今天,一开始就不同寻常。
“我们回去吧,”影心看着夜云龙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说,“去医院包扎伤口,不然会感染的。”
“我们还没找到李宁飞,把他一个留在这里,影心,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思谣冷静的说道,“还是先找李宁飞要紧!”
影心黯然神伤的摇摇头:“留在这里只会S更多的人,李宁飞他……”
“不要再说了,谁也不许走,它要玩,我们陪它玩到底。”夜云龙字字铿锵,“一定要救出李宁飞,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
“影心,我们是不会丢下李宁飞的。”思谣安慰到,她拉着影心和夜云龙的手说,“我们一定会救出他的。”
影心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哽咽道:“谢谢,谢谢你们!”
“傻丫头,”夜云龙说,“我们是这种人吗!我和李宁飞可是生S之交啊,回去后你可要给我们做深刻的检讨才行。”
影心抹着眼泪感激的点点头。
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开始讨论起失踪的Shi·Ti来。
在阳光的庇护下,三人轻松了不少,无处不在的恐惧和压迫感也暂时变弱了。
三人一致认为一定有什么隐藏的提示在古楼内,像冯天翔这样执着偏执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埋葬Shi·Ti的,他当时一定经过了巧妙的构思和精巧的设计。
对他来说,这是个好玩的游戏,所以,埋葬Shi·Ti的地点一定可以通过什么找到。
在笔记本上,三人找不到埋葬Shi·Ti的任何线索,而留在古楼墙上的话,也让他们不明就里,糊里糊涂。
“真的无计可寻了吗?”影心愁眉苦脸的说,“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什么呢?”思谣默默的念道,“啊,字,那些字!”
字!思谣的话立刻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你的意思是……”
思谣兴奋的叫道:“是啊,房间的名字,那些古怪的名字。”
被思谣一说,夜云龙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些房间的名字,难怪它们看着这么奇怪,现在仔细想想,那里面一定隐藏着古楼的秘密。
他随即冲上三楼,记下了每个房间的名字,这些名字组合在一起就像一首惊悚的诗似的。
犬不吠,月不明
鸟不飞,蝉不鸣
鬼不闹,妖不笑
杜鹃啼,人心跳
“这是什么意思,怪怪的,像首没有意义的打油诗。”
“不知道!”
“……”
“犬不吠,月不明。”
影心小声的念道,突然灵光一闪,让她明白了什么。
“我想是不是”她若有所悟的说,“犬不吠,月不明指的是寻找时间,要找到Shi·Ti必须在晚上才行。”
“有道理,那第二句呢?”夜云龙迫不及待的问。
“鸟不飞,蝉不鸣,”影心想了想,“什么地方鸟不飞蝉不鸣呢?”
啊,三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到古楼右边一小块没有树木的空地上,鸟不飞蝉不鸣,不就是这块没有树木的地方吗!
然而后面两句却始终解不开,就这样,三人一直思考到黄昏。
夜云龙不时去观察那块没长树木的秃地,一种挖开泥土看个究竟的冲动始终在他心里翻腾,他真想知道,是否真有一位S者静静的躺在下面。但找到Shi·Ti一定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因为古楼喜欢这个时间,这种氛围,午夜时刻能给它最大限度的满足和快感。
天渐渐黑了,三人重新回到了古楼,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转悠,寻找新的线索。
夜云龙来到二楼,那个曾经Shi·Ti安睡的地方,巨大的十字架歪道在墙壁的一侧——狼狈不堪,这个本应给世人带来希望的东西自己都如此的衰败、自身难保。
等等,一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划过夜云龙的脑海,“鬼不闹,妖不笑”夜云龙猛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十字架,这个驱魔的利器,没有什么比它对邪恶更有威慑作用了,它不是可以使鬼不闹,妖不笑吗!
夜云龙走到十字架旁,十字架原本是挂在墙上的,时间一长,便跌落到了地上。墙!夜云龙用力的敲了几下,发现里面竟是空的,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Shi·Ti吗,他认为自己的判断绝没有错。
夜云龙将这个发现告诉影心和思谣,两人知道,他们离成功又进了一步,还又最后一句话,等待他们破解。
但最后一句话太难了,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夜不可阻挡的黑了,只剩下蓝色的鬼火在山间游走。
杜鹃啼,人心跳
杜鹃啼,思谣模糊的记得在什么时候听到过杜鹃的啼叫声,在什么时候呢?杜鹃啼,人心跳,思谣心头一紧,曾经设法忘掉的经历鱼贯而入的闯进她的大脑,她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就在发现二楼的Shi·Ti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杜鹃声。
哦,她激动得跳了起来,他们发现Shi·Ti时杜鹃在啼,由于看到腐烂的Shi·Ti,三人的心当然在急速的跳了。
最后一具Shi·Ti,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
思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夜云龙和影心,三人决定既然三具被埋葬的Shi·Ti都被找到,他们就要让埋葬的朽骨重见天日。
两具尸首很快被轮番上阵的三人挖了出来,S者已经腐烂得仅剩几块骨头,三人在Shi·Ti得旁边发现了各捡到一张小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人未还,人不还
说来奇怪,按道理这两张小纸条和Shi·Ti一起埋下,早该碎成粉末了,然而此刻却像刚撕下来一样新,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所有Shi·Ti都找到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奇怪的话呢?
人未还,人不还,古楼还想他们做什么呢?
影心又思恋起李宁飞来,他俩还能相见吗,想到李宁飞依旧生S未卜,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击打着她,让她摇摇欲坠,她真想大哭一场,流掉所有的痛苦。
“难道还有一具Shi·Ti?”夜云龙不解的喃喃自语。
“所有Shi·Ti不都找到了吗,”思谣低着头思考着,“啊,难道那是李……”
话到这里便停住了,因为思谣看到影心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整张脸,她也许已经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李宁飞已经S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Shi·Ti。
思谣不敢再往下想,她盯着夜云龙,看到夜云龙同样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夜云龙拉着影心的手说:“不管是不是李宁飞,正如你所说的,活要见人,S要见尸,李宁飞不可能永远失踪,只能是生或……S!”
影心含着泪水,勇敢的点了点头。
但最后一具Shi·Ti再哪里呢?真的会是失踪的李宁飞吗?
人未还,人不还
读着这句毛骨悚然的话,一股凉意不可抵挡的让三人全身发冷。
似乎单纯的从这六个字上,发现不了什么东西,这到底是古楼开的玩笑,还是根本没有谜底的迷?
这时,思谣猛的想到一个问题,按照古楼安排的游戏,他们必须找到三具Shi·Ti,但最后一具Shi·Ti在他们来时就不见了,为什么会不见呢?思谣感到很奇怪,古楼既然制定了整套游戏规则,怎么会想到临时更改呢?
思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消失的第三具Shi·Ti是古楼刻意安排的,因为……它想埋葬另一具Shi·Ti。
啊!思谣一跃而起,叫上夜云龙和影心,飞一样的向二楼跑去。
可怕的预感向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三人看着被地板盖得严严实实得洞口,心一阵慌乱,他们宁愿里面埋着个魔鬼也不想是李宁飞,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夜云龙机械的挥动着手臂,用铁锹一块一块的掀开破碎的地板。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件带血的衣服,然后是一张脸,他趴在里面,安静得就像睡着了一般,他,正是李宁飞。
思谣长大嘴巴,情不自禁得往后退了一步。
天啊,影心大叫一声,差一点昏了过去,她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幸好夜云龙急忙说道:不要担心,影心,李宁飞还活着!”
听到夜云龙的话,影心不知从哪儿来得一股力量,激动得跳进洞里,SS的抱住了李宁飞,夜云龙说的没错,她能感受到李宁飞跳动的心。
这一刻太美妙了,影心全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李宁飞还处在昏迷之中。
夜云龙在李宁飞的身旁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
烧掉古楼,恶梦结束
三人疑惑了,这是什么意思?
古楼的临终遗言,还是另一个诡计?
他们又该做什么呢?
夜云龙将李宁飞背出古楼,三人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古楼,此刻的古楼显得萎靡不振,气息奄奄,仿佛随时要倒塌似的。
“烧掉古楼,恶梦结束”夜云龙看着那张纸条竟有些犹豫不决,他们真的应该烧掉古楼吗?
三人想不明白,但最后他们还是决定这么做,让恶梦结束,让这一切都结束。
夜云龙拿着火把靠近古楼,但火苗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飞向了古楼,古楼仿佛涂满了汽油,一遇到火苗,便熊熊燃烧起来,火光映亮了半块天空,几分钟后,古楼就像软豆腐似的倒下了。
三人呆呆望着古楼,从没想到古楼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李宁飞依旧没有醒来,三人带着李宁飞离开了缙云山,踏上了回家的路。
缙云上的夜晚依旧充满着血液的味道,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恶梦真的结束了吗? |
|